享受着难得的自由时光,白洛步入了一家装饰雅致的酒楼,特意挑选了一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好让自己沉浸在这喧嚣又不失温馨的环境中。
她身穿一袭鹅黄色的裙装,发丝轻轻挽起,只用一支素雅的簪子固定,整个人看起来既不过分华丽,又不失清丽脱俗,仿佛不是已为人妇的侧室,而是正值豆蔻年华、未嫁待字的少女。
细嚼慢咽着面前精致的糕点,她的举止间流露出大家闺秀的温婉与教养,却不想,这样的举止却招致了一道不善的目光,似乎有人正对她评头论足。
虽然阳光正烈,白洛却没有给予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太多关注,她选择不予理会,继续享受自己的闲暇时光。
糕点在悠闲的时光中渐渐减少,而那道目光似乎并未因此而移开,反而越发执着,让白洛感到了一丝不悦。
被人当做商品一般打量,这样的感觉令她微微蹙眉,但她面上仍保持着不动声色,不动声色地回望那人的方向。
凝神细看之下,白洛突然认出了此人,他正是先前企图强行纳娶芸香的恶霸。
芸香如今已经安全进入侯府,其家人也为了避开这个恶霸暂时居住于城外,然而那个一手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但逍遥法外,似乎还在寻找新的目标。
收回视线,白洛故作镇定,继续悠闲地品味着手中的香茗,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完全不受那恶霸审视目光的影响。
用餐完毕,白洛起身欲离。
离开前的一瞬,“无意”间,一只绣着精致图案的手帕从她宽大的衣袖滑落于桌面,留下了一丝刻意的痕迹。
不久之后,阿婷匆匆返回,面带不悦地道:“夫人,您的手帕被那个人拿走了,他还……”
阿婷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对于那人接下来的举动感到极度反感。
只见那恶霸先是玩味地摩挲着手帕,随后竟然将其凑近鼻尖,深深地嗅了一口,表情中充满了猥琐与下流。
“夫人,这家伙显然对您不怀好意,不如让护卫直接驱逐他算了。”
阿婷言语中满是愤慨,显然不能容忍有人这般轻薄自己的主子。
她狠狠地瞪向门外,心底恨不得直接冲出去教训那胆大妄为的恶徒,维护主子的尊严。
“这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己长得歪瓜裂枣,竟然还敢对夫人有非分之想。”
阿婷怒气难平。
而白洛,相比之下,却是异常的平静:“没事,小事一桩,不必理会。”
“这怎么行?”
阿婷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对她而言,主子的名声重于泰山,况且此次出行身边还有侯府的护卫,怎能容许一个小混混肆意妄为?
“以往在侯府,夫人向来是巾帼不让须眉,何时学会了忍气吞声?”
阿婷心有不甘。
白洛轻笑,眼神中满是对阿婷的赞赏与包容:“他不过是拾了块手帕,我若此时动手,也只能将他赶走而已。但这样做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没有确凿证据,外人只会误会我是仗势欺人,反而显得我心狠手辣,还会玷污了侯府的名誉。”
“所以我们不如静观其变,待他犯下更大的错误,再一举将其绳之以法。”
白洛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运筹帷幄的自信。
阿婷闻言恍然大悟,原先的急躁与冲动瞬间烟消云散:“夫人英明,是我太过于急功近利了。”
白洛一直有意培养阿婷,见她心领神会,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还年轻,经历尚浅,能有此觉悟已属难得。当年,锦婳与你相仿年纪时,也曾这样。”
阿婷闻言,怔怔地望了白洛一眼,旋即低头应是,转身去处理其他的事务。
午后,白洛依旧悠然自得,继续她的吃喝玩乐,仿佛那恶棍之事早已抛诸脑后。
“钓鱼嘛,急是钓不到的。”
白洛心中暗自笑道。
这样的态度,使得她更显娇美迷人,也让那恶霸更加心痒难耐,如猫挠心。
直至黄昏时分,白洛步入一家名声颇佳的裁缝铺,意在定制几套新装,而那恶霸自是紧紧跟随,不离左右。
入店后,恶霸为免引起白洛注意,随手挑选了几匹上乘布料。
早有准备的富临,接到指示后故意将价格抬至极高,那恶霸浑然不觉,豪爽地付了银两。
待至傍晚,白洛才从裁缝铺中缓缓走出,天边的余晖已逐渐被夜色吞噬,这往往是最容易生出是非的时刻。
整个白日,白洛身边似乎都没有护卫的踪影,然而到了晚上,府邸的门前却出现了严密的守卫,如铜墙铁壁一般。
黑夜,总能轻易孕育出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
男女私下单独相处,哪怕清清白白,外界也难免浮想联翩,认为女子失贞。
因此,白洛决定不在夜间采取任何行动,以免落下话柄。
再者,明天便是陆庭樾参加科考的最后一日,若那恶霸真有进一步的举动,一是可以借助陆庭樾之手除去这个隐患,二是能够激发陆庭樾身为丈夫的保护欲望,真可谓是一箭双雕。
夜幕低垂,那名在乡里横行霸道的恶霸隐于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