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敏锐地捕捉到了姜之瑶的细微情绪变化,连忙低声道:“夫人,依奴婢浅薄之见,当前比担忧丁氏腹中的孩儿更加紧迫的,应该是提防四公子的动向。”
姜之瑶一愣,恍然记起了那位在侯夫人庇护下如鱼得水的人物:“请继续讲。”
“奴婢听说,四公子深受侯夫人偏爱,有时候得到的恩宠甚至超过了世子本人。”
白洛左右顾盼,确认无人注意后,贴近姜之瑶耳边低语,“夫人,恕奴婢直言,若您想顺利诞下小世子,单靠世子爷的力量或许并不足够,四公子的态度同样是个不容忽视的阻碍。”
姜之瑶闻言,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其中既有意外也有深思。
她未曾料到,一位看似普通的侍女竟然能如此精准地洞察自己的心思,但转念一想,侍女毕竟只是侍女,即便聪明伶俐,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外界评价她手段狠辣,殊不知她那位兄长的手腕更加毒辣,却能享有决断者的美名,世道之不公,莫过于此。
再说,世子爷周身围绕着各色侍妾,她想要一个毅杰,又有何不可?
罢了,一切还需自己努力争取。
想到这里,姜之瑶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她看向白洛,眼中满是赞赏:“待我掌握了家中的话语权,你便是我的左膀右臂,府中的总管之位非你莫属。”
这一天,姜之瑶的心情异常舒畅,这份喜悦如同春风一般,吹遍了府邸的每一个角落,就连丫鬟和侍卫都因此受到了额外的奖赏,珠宝首饰宛如春日的雨露,慷慨地洒向每一个人。
而锦婳,直至傍晚时分,在白洛的细心照料下,才勉强能够下床稍作活动。
白洛体贴地劝她继续休息,自己则默默承担了所有的家务与杂务。
夜色渐浓,繁星点缀天际,白洛换上了精心挑选的衣物,准备前往世子的居所侍寝。
房内,陆庭樾坐在堆满文卷的书桌旁,专注地阅读着,直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才抬头,望见了白洛身着那件充满回忆的衣裳,那正是他们初次邂逅时的装扮。
陆庭樾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嘴角微微上扬,向她招手道:“过来。”
这段时间,他对白洛的过去做了更加深入的调查,确认了她确实出身平凡,一生遭遇诸多不顺。
街头巷尾流传着关于她在最艰难时刻被亲人遗弃的故事,足可见她早年生活之艰辛。
白洛温婉地走至陆庭樾身旁,刚刚站定,便被他一把拥入怀中,“今晚你当值,若将来有了身孕,我定会让你成为妾室,可好?”
“怀孕……”
白洛低头,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除了最初的那个夜晚,之后她都未再服用任何避孕之物,然而,腹中依旧平静如初。
但她深知,这种事情急不来。
心绪如此,她柔情地依偎在陆庭樾怀中,撒娇道:“世子爷待奴婢真好。”
话音未落,她已主动解开他的衣扣,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奴婢无以为报,只能以身心全然服侍世子爷。”
陆庭樾饶有兴趣地注视着白洛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觉得有趣。
这个曾在烟花之地阅人无数的女子,如今在规行矩步的侯府中,竟也学会了如何以一种不同寻常的方式取悦于他。
他自己,却因从未涉足那片风月之地,对她的手段毫无抵抗力。
二人之间的关系,早已不是初识时的陌生与拘谨。
白洛下定决心要牢牢抓住陆庭樾的心,于是她放开了自我,让他任意施为。
直至天边泛起了第一抹晨光,白洛才缓缓醒来,身边空无一人,陆庭樾显然早已起身离去。
作为贵族,他肩负着不可推卸的学业责任。
大约两刻钟后,白洛也悠然转醒。
她迅速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一丝不苟地折叠好被褥,小心翼翼地将那份密约收好。
她心里清楚,怀上孩子是当务之急。
姜之瑶腹中胎儿的情况始终扑朔迷离,如果她能为陆庭樾诞下嫡子,未来的路必然更为顺畅。
单打独斗总是有限,若有了子嗣,则事半功倍。
回到琉璃院,白洛即刻前去照顾姜之瑶,她接过丫鬟递来的丝帕,轻柔地替姜之瑶拭去面上的倦怠。
姜之瑶见她不仅机敏,且懂得讨好逢迎,满意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体贴。
正当白洛为姜之瑶整理好面容,正欲开始为她梳妆打扮时,一旁的章嬷嬷忽然出声制止:“你现在已经是通房了,这些琐事无需亲力亲为,免得外界误会夫人待你不善。”
白洛闻言,乖巧地垂下眼帘,低声答道:“不论奴婢的身份如何变化,心永远属于夫人。”
“夫人身边不缺你这一位!”
章嬷嬷厉声道,话语中透出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洛见状,便悄然无声地退到房间的一隅,她的脚步轻盈,似乎不愿引起过多的注意。
四周的空气仿佛随着她的动作凝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氛围。
“夫人将这如意院赏赐予你了,”姜嬷嬷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