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这十头猪全都被绑好了,先把一头猪侧卧着放到案子上面,上来几个人把猪按住,张大山把那猪的咽喉的部位的毛刮干净,还用湿抹布擦了一下,一刀捅进去,刀子带着血拔出来,猪血喷涌而出,快速用大盆子接住,盆子里事先加一点盐,一边接血一边用筷子搅动,放了大半盆子血,猪就不再挣扎了,也不再嚎叫了,死透了。
从猪的脚腕划开个小口,用尖刀沿着皮下肉外,像猪腿方向扎进去,然后插进去一个竹管子往里面吹气,这可是力气活,几个换班吹气的人都累摊了才把猪吹的鼓鼓的,用绳子扎住猪脚腕不让漏气。
有人拎过来一大桶开水,一瓢一瓢的往猪身上浇,一边浇一边刮,哪个地方烫的不好,还要再浇一浇。很快,一头猪了就被刮的光溜溜了,抬到另外一个干净一点的案子上,准备开膛破肚,这边这个案子上又抬上来了第二头猪,刚刚的杀猪又要重复一遍。
张大山的大儿子张铁柱麻溜的接过了这个秃噜好的猪,把猪沿着肚皮中间的位置从上到下用刀豁开,把里面的心肝肺和肠肚这些内脏都给拿出来,放到两个大盆里面,又把猪肚子里面的血,用碗舀出来,都装到猪血盆子里。
然后再把猪头卸掉,再让两个人从左右两边把住猪的前腿和后腿,张铁柱就抡着大砍刀把猪的后脊,沿着脊柱从下到上一溜砍开,一头猪就被分成了两片了。
又把四个猪蹄也卸下来,这两片猪肉又被放到另外的案子上,有人在那边已经拿了刀,把猪所有的骨头都剔下来,原来村里的分肉分的是净肉,一点骨头不带的。
剃骨头也是一个技术活,都按照关节把它们卸开之后再剃,骨头上一点肉都不沾,骨头就是纯骨头,就是能气死狗的那种骨头。陈曦看着这骨头不免想起了前世的大伯,大伯和几个朋友一起喝酒,有一个伯伯牙口不好,啃过的肉骨头带了不少肉,得了外号撑死狗,另一个伯伯啃过的肉骨头比较干净,不带一点肉,得了外号气死狗,还有一个伯伯比较过分,把脆骨和软骨都给吃了,人送外号饿死狗,这也是他们好兄弟之间的玩笑。
一帮小娃娃看的口水直流,很快这边放学的孩子陆陆续续的都赶回来了,大小孩子一大帮,围了好大一圈圈,都等着分肉回家吃肉。
在杀到最后一头猪的时候,上工的也都下工回来了,这下子整个大广场上更热闹了,沸沸扬扬的,吵的脑仁疼。很快,纯猪肉的数目统计出来了,两千五百三十七斤,现在就可以开始分肉了。
大舅赶紧大喊:“大家都别吵吵了,我先说几句,按照户口全村总共八千一百二十三人,无论大人孩子平分,每人能分三两肉,每家拿点骨头。猪心,猪肝,猪腰子二斤抵一斤猪肉,猪肺子,猪肠子,猪肚子,还有猪头,猪蹄子,猪血,都是三斤抵一斤猪肉。各家都按照人数算好了,自己要什么样的?剩下的猪肉按照一块钱一斤,一家最多买能买二斤。领完肉的人,赶紧把各家的孩子都给领回家去,别在这闹哄哄的,行了,开始分肉吧!”陈曦替大舅的嗓子心疼两分钟,天天这么喊也真要命。
村民们早已经把队伍排的整整齐齐了,因为已经习惯了分肉排队,分粮排队,分菜排队,每天领农具,还农具,干啥都排队。
让陈曦想起了新冠期间做核酸的时候,天天排队做核酸,排队都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随着猪肉的渐渐减少,广场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最后所有领肉的人都走了,还剩下五十多人是想买肉的。
又经过这一轮的精挑细选之后,猪肉就不剩下什么了,最后剩了五个猪蹄子,还有一点猪血,其他的都被人买走了。现场就剩下大舅和十几个小队长,大队书记,妇女主任和大队会计,还有看热闹的陈曦,这时候大舅开口了:“行了,剩这点还是按照咱们老规矩,都不买的,咱们村干部买吧!你们看看有没有要买的?如果都不买的话,咱还是老规矩抓阄吧!”
最后大舅带了两个猪蹄回去。陈曦跟着大舅一起回去,走在路上就已经闻到了满村的猪肉飘香,像过大年一样。
俩人边走边唠嗑“弄这两个猪蹄子,再加点黄豆,炖一锅汤给你们几个小的补补身体,就是这猪蹄子没啥肉,都是骨头。”大舅还是嫌弃猪蹄子没肉。“炖了大家一起吃,姥姥、姥爷,你和大舅妈都一起吃,咱们都补补。”
陈曦想到了今年还要大旱,不知道这里会有多少影响,又跟大舅说:“听说全国都干旱,可不可以把这个河堵上一道水坝?多存些水,用水车踩着水往上面浇地。”大舅笑着说:“你咋知道大旱和水车的?”“来的路上看到水车了”大舅哈哈笑道:“小孩子还知道操心大人的事了!这个我们觉得可行,已经在找老木匠在做水车了,准备用水车往上踩水浇地了,如果要是真的旱起来,万一天不下雨的话,这庄稼不出苗或者苗都旱死了就完了,这一年的粮食都在这呢!”
两人很快回到家里,首先迎接他们的是喷香的味道,陈曦赶紧跑到厨房。“姥姥你在做什么呀?太香了!”“做红烧肉给小曦吃。”姥姥说着还掀开锅盖给陈曦看,红烧肉在锅里咕嘟着直颤悠,至少得有二斤肉,姥姥家总共就分了二斤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