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因为一旦你丢掉了,便可能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午后
北堂清绾睡了半个时辰,起来后便在寝殿之中看书,并未出去。
只是不知为何,这精神总是不能集中,心中莫名地有些慌乱,有些不安。
北堂清娴在两个时辰以前跟她说的那些话不停在脑海里回荡,北堂清绾下意识的抬手按住了衣襟下的白玉指环。
“虽说生在帝王之家无真情可言,可倘若有幸得遇真情,也需得以真心待之”
“若能如此,纵然是有朝一日不得不分离,彼此的心却依旧紧紧连在一起”
说到后面,北堂清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神色看来有些飘忽,声音听来也有些遥远。
“要知道,情是维系两人之间牵绊的最牢固的东西,纵然是生离死别亦不能动摇分毫,可有时它又是这世上最脆弱的东西,一句谎话便能让它瞬间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
就在这时,采月突然走了进来。
北堂清绾放下手,越过手中的书卷看了她一眼。
“如何”
“禀公主,大约明日巳时便可到达”
翌日,用过早膳后,北堂清绾便与北堂清娴和北堂清鸾一起去往行宫内的碧清殿,那里有个大大的池子,里面养了许多供观赏的鱼儿,品种众多,各有特色。
三人也不着急,只悠闲的慢慢散步过去。
君夕颜、杨泽和卫炔依旧在身后不远处跟着,只是比起前两日来说,三人也变得放松了许多。
君夕颜今日看来心情不错,面色感觉都没平常那般冷。
“子谦的伤如何了?可有好一些?”,杨泽忍不住问。
君夕颜两眼盯着前方的那个身影,“并无大碍”。
“你背上又没长眼睛,怎么看得到”,杨泽似又开启了话唠模式,“都那样了,还不让我或者姓卫的给你止血上药,愣是要自己来。看来,子谦是只愿意让元香给你治伤,早知如此,应该把元香也带来……”。
北堂清绾不知是否是听到了杨泽所说,突然回了一下头,君夕颜眉峰一凛瞪了他一眼。
杨泽自顾自地说着,似没看到君夕颜的警告。
“我看这元香挺好的,贤惠能干,长得也不错,不如子谦就把她娶了吧”
杨泽话才出口,一旁的卫炔就突然伸手点了一下,再要说话之时却发现已经发不出声了。
“绾儿,绾儿”
北堂清绾回了神,对着北堂清娴清浅一笑,“姐姐方才说什么”。
北堂清绾、北堂清娴和北堂清鸾从各自的婢女手中接过鱼食,一点一点的洒入池中,然后看着四周的鱼儿蜂拥而过,冒着头在那儿抢食。
清风吹过,发丝飞扬,宽大的衣袖轻轻摆动,三人面上含笑,或温婉,或淡然,或灵动,此情此景,宛若一幅图画,描的是那亭台楼榭、碧池清水,美人含笑、眉目动人,端的是一幅岁月静好、温和从容之境。
不远处长廊下临风而立的君夕颜看着这一幕,心中百转千回,此情此景,也便只有远离了那皇城帝都方才能得见。
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杨泽,都不自觉地看的出了神,只卫炔,目光依旧落在了面前那白衣冷颜之人的身上。
之后,北堂清绾三人在亭子里坐了下来,品茶、吃点心、谈笑,后来,北堂清绾又与北堂清娴一起下起棋来,北堂清鸾便又跑到池边喂鱼去了。
棋行一局之后,突然有一侍卫来报,“启禀七公主殿下,七驸马季舒珩来了”。
北堂清绾落子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后抬眼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长廊下的人,不疾不徐的将手中的白子落下,温和开口道
“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君夕颜便看见身穿一袭窄袖紧身灰色衣袍的季舒珩大步流星的往亭中走去,眉头不自觉地轻轻蹙了一下。
“想不到这季舒珩这么快便从边境回来了”,杨泽突然开口道,“看他那犹如脚下生风的样子,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
“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没等杨泽说完,卫炔便口气不善的怼了他一句。
杨泽这一下又来气了,“我说姓卫的,我又没说你,你在这插什么话!成日里阴阳怪气的不说,还那么爱多管闲事!”。
卫炔直接白了他一眼便没再搭理他,转而看向了那一直未发一言双目不离不远处凉亭的人。
君夕颜看着季舒珩走到亭前站定,而后抬起了双手拱手向凉亭中的三人行礼,但因为离得太远,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舒珩见过六公主、九公主”,最后季舒珩才看着北堂清绾温柔道,“七公主”。
“舒珩一路辛苦,坐吧”,北堂清绾温温一笑,示意季舒珩坐下来。
季舒珩随即一撩衣袍下摆,在北堂清绾右手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采月将茶奉上之后,北堂清绾方才再一次开口,“舒珩是何时回来的”。
“昨日酉时回到了京中,进宫向父皇复命之后,大约戌时回到王府”
“这一趟边境之行定是辛苦异常,舒珩该留在府中好生歇息才是”,北堂清绾的声音听来轻轻柔柔的,让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