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大病初愈,还是少饮些为好”,犹豫了许久,卫炔还是开口了,“我相信公主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如此,毕竟圣意难违,师妹你…别太难过了”。
君夕颜只低了眉眼,饮下杯中那早已凉透的茶水。
她何曾不明白绾儿的身不由己,绾儿的无可奈何,绾儿的挣扎与痛苦……
就是因为太明白,所以明明那么想要带她离开,却忍着没有开口,也没有动手那么去做。所以明明知道她都是在撒谎,却要装作相信了那些话,而后伤心到转身离去。
到最后,君夕颜已弄不清楚,她究竟是在为北堂清绾今夜就将成为他人之妻而伤心,还是在为北堂清绾忍着心痛对她说出那些伤人之语而心疼,抑或是在为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北堂清绾痛苦挣扎而绝望到心碎。
但君夕颜知道,她不能再在那里待下去了,因为那是在逼北堂清绾,而北堂清绾自己早已把自己逼到了绝望的边缘,她又如何能忍心再去逼她。
君夕颜只怪自己,不能够让绾儿名正言顺的与她一起,只怪自己,不能够让绾儿心无挂碍的与她一起……
当君夕颜再次抬眸看向卫炔之时,眸眼中又恢复了一片清冷之色。
“替我买身男装回来”
将买回来的月牙白男装给了君夕颜之后,卫炔就等在了房门外。
直到此时,他才将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其实早在踏进这帝都皇城之前,君夕颜就已然预料到会有如今这个局面,因而早就想好了这日后要走的路,那便是男儿装,应科举,入朝堂。
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响起,卫炔随即转过了身,一抬头,心中只道
“面容似玉眉如画,身姿卓然翩翩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