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梁在书房里写写画画,赵小妹一去就瞧出那画的就是木鸟样式。
当初金玉梁在赵家村,瞧见了老木叔做的木鸟。这木鸟就是个巧玩意,时兴的很。金玉梁想着画出来样式,找木匠打一下,然后在京里卖出去。
金家被丞相关了这么久,家底都被掏空了,官职还都撤了,没了收入,如今吃饭的银子还都是亲戚朋友借的援助的。
但如此借银子度日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想门营生,快点致富。
金玉梁看见赵小妹来了,就腆着脸跟她商量做这木鸟的生意。
“凌云县的木鸟生意被华家做了,可这里是京城,你要是想做就做,为夫支持你!”
赵小妹见自己对他有利用价值,发火就更有底气了,拉着虎妞道:“还做什么生意,我们母女俩都要被你家给轰出去了。”
“这是怎么了,”金玉梁看了一眼红着眼睛的虎妞,大抵猜到了,“可是被我那些侄子侄女欺负了,不会吧,他们可不会欺负人,乖得很。”
赵小妹张嘴想说就是了,转眼就想,金玉梁天生就帮着侄子侄女,只觉得侄子侄女好,她说他侄子侄女坏话倒是不好了。
赵小妹道:“就是些下人不长眼,撞到虎妞,把人摔哭了,不仅不道歉,还反而说虎妞乡下来的,不要脸跟着我进来偷吃你金家的。”
金玉梁本就是个霸王性子,说他侄子侄女不好,他会急眼,但既然是下人不好,那肯定是自己新娶的妻子受委屈了。
而且还是不让自己上手摸的妻子!
金玉梁想讨好赵小妹,立马道:“哪个下人这么没理,怕是看我们金家落魄了,就没心思做事,生了外心,既然如此,不如成全了她。你报是哪些下人,我通通将他们赶走。”
赵小妹对金玉梁的态度很是满意,最开始她还有些担心恢复记忆的金玉梁会不满意她的出身,却不想和以前差不多。
看来失忆并不会大改一个人的性子。
以前的金玉梁偷懒耍滑,油嘴滑舌,今日也是如此。
赵小妹拿了他这话,立马就叫人牙子过来卖人了。
这里面就有不少在金家待了很久的老仆人,纷纷找到主子,批判赵小妹不近人情,作大妖。
“她这是要夺权啊,她只是小儿媳妇,还是个不懂理的村妇,哪里轮得到她管家卖人。”金家大媳妇就是管金家钥匙的,她还没对新来的妯娌立规矩呢,这新来的就来给她立规矩了。
“果然是乡下来的,不懂礼数,成心就是给人添堵。”其他媳妇道。
“动不动就卖人,心地也不好,坏得很,”其他老仆人顺便上眼药。
最后赵小妹就被金家大媳妇叫过去了。
赵小妹去的时候,还拉上了金玉梁。被金家大媳妇问责的时候,她就指着金玉梁道:“我都是听他的,你们金家都是读书人,读圣贤书,说要女子出嫁从夫,我做到了啊,我真的都是听他的。”
金玉梁说的那些大多是讨好人的,话赶话,而且他是想自己去办,这样回头从中作梗,让人避着赵小妹些,谎称赶走了便是。
没想到赵小妹动作这么快,还真要卖人。
看大嫂她们看向他,还当着赵小妹的面,金玉梁总不能谎称自己没说过吧。再说了,他还要赵小妹帮家里赚钱呢。
金玉梁僵着点点头,“嗯,我说的。”
这下金家嫂子们炮火对上了金玉梁。
最后金玉梁吃不消了,纨绔性子发作,索性梗着脖子叫:“谁叫她们欺负我的人的,她们背地里说人,那就是不敬主子,这样的奴才要来有什么用,卖了卖了。”
金家大嫂恨不得一耳刮子打上去,可金玉梁是婆婆的心头肉,想打那是不可能的。
最后事就闹大到了公婆那。
公婆虽然觉得赵小妹不好,但到底不会背后说人,更何况嫁都嫁过来了,还能怎么着。
奔着家和万事兴,婆婆看出赵小妹的目的,就如她所愿,训斥了金家几个嫂子一顿,“仆人不敬主子那都是你们教的,别说卖人了,就是把你们休回娘家都是行的。以后再要是有人在家里兴风作浪,背后嘀咕人出身,不要玉梁媳妇出面,我第一个处置了。”
金家几个嫂子只能闷头说“是”,回去就整顿了下后院。
自此,她们心里怎么想赵小妹和虎妞的,她们不知道,反正再没听到过。
金玉梁被自家亲娘拉去教育一顿,开了窍,回来就说要帮虎妞找学习搭子。
“我六侄女最乖巧,只有被人欺负的命,从不欺负别人,虎妞可以与她一处玩。还有,这是我娘给虎妞的,说入秋了,该添点衣裳了。”
赵小妹瞧婆婆给的衣裳不算差,脸色好了些,主动问起木鸟生意。
金玉梁顿时两眼冒光,金家急需银子啊。
他道:“那乌前雪臭小子不是成了华家的外侄,帮华家打理京城的产业。我们与他相熟,他还认你村的牛当娘,如此亲近,咱们就找他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