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辫抽泣着,显得更加可怜。
另一个头发四六分的男青年看不下去了,对麻花辫说:“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些没有一点善良之心的人,大家都是知青,本应该互帮互助,可有些人却只顾自己舒服享乐,一点也不管战友的死活,这样的人,即使回城,也不会对国家对社会有什么贡献的。你放心,我会帮你找座位的。”
说着,他拍了拍郁寒青的肩膀,“这位同志”,话还没说完,郁寒青就立刻拒绝了,“别找我,我不善良,我不让。”
四六分一脸便秘,转头看向姚白竹对面的一个男青年,这男青年国字脸,黑浓眉,看着一脸正气,应该会帮忙。
“这位同志,你能不能给这位女同志让个座呀,她身体不太舒服。”
男青年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自己,一脸诧异,“你问我?”
四六分点头,“对啊,不然问谁。”
他理直气壮地样子,让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这,这不太方便吧。”国字脸一脸为难,“要不,你再问问其他人呢?”
接二连三的被拒绝,四六分脸上挂不住了,指着国字脸质问,“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看你长得人高马壮的,怎么一点担当都没有,亏我看你像个好人,这才开口问你,没想到你和这两个人一样!”
姚白竹和郁寒青听到他这指桑骂槐的话,面不改色,看戏似的瞅着他。
国字脸身边的女同志看不下去了,刚要开口,就被国字脸拉住了,“行,那我起来吧,把座位让给这位虚弱的女同志。”
他这话一出,四六分脸上带了笑,麻花辫也腼腆的笑了,朝他还有四六分的青年道谢。
“廖同志,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拐杖。”
廖红珠将脚下的拐杖拿起来,递给马国栋。
马国栋接过拐杖,撑着站了起来,大家这才看见他的一条腿十分僵硬,原来是腿断了打着石膏。
找人让座找了个残疾人,四六分的脸登时黑了。
他要真让人让座,过会大家骂没良心、没担当的该是他了,“别别别,不用了,你坐下吧,坐下吧,刚才我没看到你的腿不好。”
姚白竹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郁寒青看了她一眼,不自觉地也弯了眼。
刚才来的早的人都看到了马国栋拄着拐杖,知道他腿断了打着石膏,四六分、麻花辫几人是后来到的,自然不知道。
“真不用?”
张国栋看向麻花辫女孩。
见大家都看向她,麻花辫忙摆着手道:“不用不用,你坐吧。”
说完,一脸好奇的看向他身边坐着的女孩,她应该没问题吧。
廖红珠一接触到她的视线,立刻道:“我得照顾马大哥,不能让座。”
麻花辫这才垂着眼,委委屈屈的说:“那我们再去别处看看。”
她这话一出,原本失去希望的四六分和板寸立刻来了精神,两人帮她拿着包裹行李,往别的车厢走。
看人走了,廖红珠忍不住冷嗤一声,“真是好大一张脸,老娘好不容易抢到的座位,凭啥让给她,凭她会哭,还是凭她会装。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跟我玩什么聊斋!”
知青点,没少跟这样的女人打交道,吃了几次亏后,自此,廖红珠神烦这样的人。
见她说话不文雅,马国栋拽了下她的袖子,“注意措辞!”
廖红珠这才看到对面的姚白竹正在看她,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乡下时间久了,被那些老娘们传染了,现在她也一口一个老娘的。
还别说,这称呼挺上瘾。
说着贼带劲。
姚白竹并没有嫌她粗鄙,而是朝她竖了两大拇指,真性情,她喜欢。
廖红珠见她这样,立刻开口跟她聊起来。
姚白竹这才知道,她和马国栋是北岭大队的知青。
他们是一个公社的。
等等,廖红珠、马国栋,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哦,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女主姚真真事业上的两大帮手,不,两大炮灰吗?
廖红珠回海城后,没有工作,靠摆地摊发家,生意越做越大,但是遇到了对手恶意竞争,导致资金断裂。
姚真真给她注资,成为了合伙人,廖红珠在前面打拼,姚真真坐在幕后分红。
后来,廖红珠跟她在决策上有分歧,姚真真就找了人把廖红珠架空了。
廖红珠打拼了二十年的公司,被女主打包送给了男主,当他新事业的启动资金。
廖红珠是个女强人,工作拼命,累了一身病,没有爱人,没有子女,最后独自死在房子里。
而马国栋,更惨,马国栋的家人在海关工作,姚真真说服他加入自己的公司,干外贸走私。后来东窗事发,姚真真把所有责任一推,马国栋家里人全都被连累,蹲大牢的蹲大牢,吃花生米的吃花生米。
而马国栋,因为在行刑前,姚真真来看了他一眼,感动到猛男落泪,把他藏起来的金条和秘密资金,全告诉了她。
还说他这辈子能为她而死,死而无憾,希望她以后过得幸福。
啧啧,真惨。
明明这两人都挺聪明的,怎么一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