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雪看向杨红娟。
“我没有药,包里也没有。”
“我不信,除非你把包打开让我看看。”
杨念激动地站了起来,她早就想打开何雨雪的包了。
她一直认为火车上丢失的怀表,是被何雨雪藏在背包里。
要不然好几次叫她打开,都心虚得不让。
还用锁牢牢锁住。
“何知青,你油布都舍得拿来包脚,那点药应该不会舍不得吧?”唐招弟语气里充满嫉妒。
下午,趟过小溪的时候,她都看见了。
何雨雪竟然奢侈地将油布裹在脚上。
油布多精贵啊,谁舍得踩在地上。
都是帐篷漏雨的时候,才拿出来搭在帐篷上。
不过看着何雨雪穿着干爽的裤子,又羡慕得不行。
她们因为身上长了疥疮,被抓了一道道血痕,水一泡,又痒又痛,有些还因此长了脓包。
本来就嫉妒何雨雪,现在看见她脚上还没有疥疮,气得她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看她又是戴手套,又是裹油布的,包里肯定也带了治疥疮的硫磺膏。
“我包里没有药。”
何雨雪有些气恼,但还是忍着回答了她。
“既然没有,怎么不敢把包拿出来给大家看。”
“是心虚吧,你和杨念一起来农场,她生了疥疮,你没有。”
“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你悄悄擦了药。”
“大伙说是不是?”
唐招娣认为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得意地看向大家。
大家也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何知青,要是你真没有药,背包打开看看又有什么关系,你又不会有损失?”
“是啊,何知青,大家的疥疮治好了,一定会谢谢你的。”
“再说,刚才杨管理也说了,你买成多少钱,我们就给你多少,不会让你吃亏的。”
听她们这么说,何雨雪冷哼一声。
本来她还想把身上擦草药的事情说出来。
但看大家都一副只相信杨念的表情。
她突然不想拿出来了。
她看向李永胜。
“李厂长,我包里没有治疥疮的药,我不长疥疮是因为我从小身上就不长疮。”
“医生也说过,我皮肤对疮有免疫功能。”
说谎话谁不会啊,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场长,何雨雪说得话有道理,我们村就有一个人特别喜欢吃土,在大城市检查,医生也说他身体特殊。”
何雨雪没料到张小花相信了她说的话,还举出例子。
李厂长其实也很希望有治疗疥疮的药。
但听她和张小花这么说,挥了挥手。
“行了,都吃晚饭吧,包是别人的私有财产,谁都没有权利搜,疥疮的事情我再想办法。”
听见李厂长这么说,大家也只好作罢。
杨红娟开始为大家分饭。
分完饭,老知青围坐在半边,边吃边说话,没人理会何雨雪和张小花。
饭后又开了短会。
内容大概是因为挖水渠离帐篷距离越来越远,为了节约时间,决定以后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也就是每天只吃两顿饭。
所有人都没有意见,因为在农场的时候,他们每天干活只吃两顿饭。
天刚蒙蒙亮,就听见起床吃早饭的声音。
何雨雪没有脱衣服,起床后将被子卷起来就行,速度很快。
早上还是吃的稀饭,不过比晚上要浓稠一些,又炖了一锅土豆,白菜。
何雨雪在土豆白菜里翻了半天,硬是连一片肉都没看见。
菜的油水也很少,一点味道也没有。
昨天晚上半碗稀饭下肚,即使天蒙蒙亮起床,何雨雪也感到饿得前胸贴后背。
狼吞虎咽地吞下一大碗粥和菜,也只感到半饱。
临出门时,从包里拿了两袋饼干放进口袋。
又装了一壶红糖姜水,当然放糖和姜片的时候都是背着其他人的。
最后在腿上捆好油布出发了。
今天的工作和昨天一样,每个人划分一段,干完记十二公分,然后就可以放工。
有了昨天的经验,何雨雪干起活来快多了。
还没到中午她就已经挖了一半,决定先休息
她把工具放好,将手套拿下来,在水渠里将手洗干净,从口袋里拿出两袋饼干。
她找到张小花的时候,只见她一个人坐在小河沟旁,低着头洗她脚上的油布。
其他人远远的坐在一起围城圈,不知是说到什么好笑的,传来阵阵笑声。
“小花。”何雨雪叫了一声。
张小花抬起头,看见是何雨雪,咧嘴笑了笑。
何雨雪走过去,将其中一袋饼干,递到她手上。
“垫吧下肚子,早上吃那么少,要干到下午,人怎么着得住?”
张小花吃了一惊,连连摆手,“我不饿,这太贵重了。”
何雨雪不由分说地放在她手上,“吃吧,我还有。”
看着她满是红点的手臂,何雨雪有些惭愧,本来是想悄悄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