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垂眸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我原以为你变聪明了,不成想还是这般头脑简单。”
贺云璟可不觉得自己傻,他握住江梨的手腕,将他拉到床榻边坐下,“你身上的毒我已经有头绪了,五月初霖国皇帝寿辰,我会拿到解药给你。”
江梨猛地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会知晓?”
“你已无亲人,控制你最好的手段不就是毒?”贺云璟将他的手握于掌中,“你的人应当见过我出手,拿到解药而已不是什么难事。”
江梨抿唇,但很快拒绝了,“你莫痴心妄想,你我本就是敌人,我断不会信你,也不会受你这份情。”
贺云璟不以为然,“我若给了你解药,也无需你和我的恩怨勾销,只要你日后所有的选择都遵循本心,不受他人掌控。”
“我说了不需要!”
“你这般说我只会认为你对我也有意,不愿我去冒险。”
贺云璟认真注视着江梨的眸子,试图从中找到半分的证据,他不觉得这么短的时间相处江梨就会摒弃前嫌喜欢上他,但至少是不那么恨了的,也不愿意欠他人情。
江梨瞪着他,只觉这人头铁,竟然要只身去敌国偷药,还是为了救他这个敌人,莫名其妙的。
他抽回手挪开一些,“别忘了我可是下毒想要杀你的仇人。”
贺云璟挪动屁股追上来,“我这不是没死吗?毒也不是你下的。”
“但我是要你死,好让侯府易主。”
“我知道,到时候你掌握了贺云行毒杀我的证据,他就只能站队别的皇子,与太子割裂。”贺云璟抬手放在他的头顶,真心夸赞,“你很聪明,我猜他们都不知道你才是背后之人。再让我猜猜,你把这口锅盖在了武子衍头上是不是?”
江梨无话了,因为贺云璟说的都是真的,他的确是这么计划的,也是这么干的。
贺云璟笑了一声,放开手站起来,“行了,天寒,你早些休息吧,我也得回去睡了,连日赶路挺累的,屁股都快颠成三瓣了。”
江梨皱眉,“你这人怎地说话这般粗俗。”
“屁股就是屁股,怎么就粗俗了,瞎矫情。”
贺云璟挥挥手走了,还是大大方方走得正门,一点不怕被发现,他本就是为了占便宜的,这么久不见怪想的。
他受伤的事没跟府上的人说,也是初春天气冷,穿的多脖子上伤也不叫人看的出来。
养了半月,伤势彻底好了,贺云璟便计划着去霖国的事,只是去前还需跟武子谦交代些事。
等到三月末,武子谦已赈灾完,在四月初赶了回来。
贺云璟还在禁足中,所以是武子谦交了差事来的侯府。
贺云璟早早等着了,在书房备了茶水点心,也把江梨叫了来。
三人坐在书房坐着一时谁都没有吭声,江梨是想走的,可桌子下头贺云璟攥着他的手不松开,他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不想被人看见。
武子谦也是想江梨走的,毕竟是敌国皇子,受不受宠的都该防着些。偏生江梨不动,贺云璟也不说,自顾自的喝着茶,还把糕点零嘴往江梨面前放。
这都些什么事啊!
武子谦咳了咳,问贺云璟,“你的伤可好了?”
“都好了,还是阿梨照顾的好,每日给我换药擦洗,没碰着。”
贺云璟说的坦然,完全没有撒谎的模样。
这态度让江梨都忍不住高看一眼,除了那一晚他何时给贺云璟上药擦洗了,简直是谎话连篇。
武子谦也觉不对,看了看闷不做声的江梨又去看脸上带笑的贺云璟,他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忽的,武子谦站起身一望,一眼瞧见两人在桌子底下拉在一起的手。
那刺激差点让武子谦喘不过气来,“云璟!你放开!”
贺云璟没放,起身按住武子谦的肩膀给人压了回去,“表哥莫激动,阿梨已经是我的人了,早晚也是一家人。”
武子谦瞪大了眼,愤怒拍桌,“你怎么能如此!且不说他的身份,便是寻常男子你也不该这般强迫!”
“不是强迫,我们这叫日久生情,情难自禁。”贺云璟依旧淡定,但桌子下握着的手已经有抽出去的举动。
他侧目看了一眼,“你怕什么,表哥通情达理不是那么迂腐的人。”
江梨好想翻白眼,一脸责怪的看着贺云璟,他们怎么就情难自禁了,还说什么他是他的人,贺云璟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贺云璟对江梨的眼神选择无视,笑话,他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再回来禁足都差不多要解了。他不得趁早给武子谦一个接受的时间,等江梨回宫后好照拂一二。
武子谦气的不轻,喝了一大口茶重重放下,“六皇子,劳烦您先出去一下。”
江梨巴不得,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匆匆走了,关门时警告的看了眼贺云璟,再乱说话他就不伺候了。
贺云璟冲他一笑,见江梨气呼呼关上门走开才收回视线,接住武子谦投来的不赞同目光。
贺云璟率先开口,“表哥你先别急。”
“我能不急?!他是什么身份,你怎么能和他做那般事!何况他还是男子!你何时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