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毒了。”
一句话让武安侯脸色骤变,刷的站起身来大跨步走到贺云璟面前,按住他的肩膀质问,“中毒?什么时候的事!谁干的!”
贺云璟拉下他的手将人扶着坐回去,又倒上茶才慢慢开口,“父亲,你不觉得我之前的做法有什么奇怪?”
怎么不奇怪,提起这个武安侯就气的慌,狠狠瞪了贺云璟一眼,他这个儿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贺云璟也知道原身的做法很有问题,但他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在回来的路上仔细看了一遍关于原身的剧情。
他道,“父亲驻守边关十年,母亲与父亲伉俪情深跟随去了边关。我是在二叔身边长大的,他对我一向严苛,我也听他的话。但父亲,我为何会长成这般?”
武安侯被问住了,“难道不是你自己顽劣不堪,不学无术!”
“年幼的孩子自制力不高,二叔待我严苛,却不是时常管着,也有自己的职务在身。”贺云璟抬眸看向武安侯,“与我这个嫡子相反,二弟才学斐然,为人温和,比我更有小侯爷的风范。若我死了,母亲膝下只有我这一独子,他日侯府继承人会是谁?”
武安侯脸色大变,眉头深锁住,“是你姨娘将你惯成这般?”
贺云璟颔首证实了武安侯的猜测,他与妻子回京后,贺云璟的确跟姨娘十分亲近,比生母更甚。
往日他也想掰正贺云璟的脾气,但夫人对贺云璟亏欠太深,每次贺云璟一闹便妥协了,他也是有愧的,也就不去强求,只求贺云璟他日能继承侯府,有太子庇护足矣。
可现在来看,这武安侯的位子有人盯得很,还是从一早就盯上了。
武安侯手指在桌上敲击着实在有些想不通,“可你姨娘是你母亲的陪嫁丫鬟,最是忠心你母亲,怎会?”
“父亲,权力是能助长野心的,往日得不到只求个平安。既然得了当家主母的权力,再要她交出去如何愿意,何况她还有亲子,是做侯府的公子还是他日的武安侯,这个选择太简单。”
武安侯闻言叹气,心中却是怨愤,竟然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事情,险些害了自己的儿子。
“那你现在?”
“暂时无碍,我与表哥说了,暂避锋芒是最好的选择。”
武安侯赞同的点头,贺云璟往日行径的确不妥,避避风头自然好。
“但你带回六皇子又是为何?”
贺云璟解释,“我与他已经结了仇,他未必会死在武国,也不能死在武国。等他回去霖国,若是侥幸得到皇位,他必然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侯府。
而且姨娘和二弟对我下手定然留有后招,说不定背后有人。侯府战队表哥,那他们呢?若有人以我的名义对六皇子下手,介于过去我与他的恩怨,他日有的牵扯。
再则我对六皇子出手其中有多少人推波助澜,父亲可想过是背后有人借我之手开罪侯府,斩皇后姨母和太子表哥的臂膀。”
贺云璟这么一说武安侯就全懂了,他诧异的看着贺云璟,“你怎地能想到如此多?”
“病中想了许多,自然就想明白了。”贺云璟喝了口茶,“在宫中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到时候都是我侯府的罪过,他日追究起来只能是麻烦。带回来,只要保证他不与霖国的细作联系,好生养着尝试修复关系,至少不会视作仇敌。”
“如此也好,我会吩咐人看紧他。”
“守在院外就好了,此番是我禁足,也是变相禁他的足,无需招摇,若有需要多给他些自由就是。”
父子两人说完就各自回去了,贺云璟进房休息前先去了偏殿,他可记得呢,江梨因落水高烧不断,又未得到救治落下了咳疾,也是就是肺病,他得去瞧瞧。
门外本该有人守着,但因为屋中的人不受重视没人在意,这会儿都不知道躲哪儿偷闲去了。
听着屋里传来的咳嗽声贺云璟皱眉,快步推门进去,在夜色下看到了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人。
贺云璟走到床边伸手摸上去,额头一片滚烫,时不时咳嗽一两声,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贺云璟有些生气,抄起桌上的烛台扔了出去。
砰的声响惊动了下人匆匆进来,“小侯爷有何吩咐。”
“去请大夫来,再打一盆凉水。”
贺云璟冷声吩咐完就有小斯接话,“小侯爷何必管他死活,也烧不死。”
贺云璟本就在气头上,听小厮这么一说就更来气了。
他站起身走过来,抬起一脚踹在小厮胸口,一脚把人踹飞出去,动静大的吓死个人。
其他下人心脏猛地一跳,纷纷跪下求饶,让他息怒。
贺云璟两步走过去一脚踩在小厮胸口,语气冰冷,“我才是主子,听不懂人话?还不滚去请大夫!”
其他下人哪里还敢耽误,匆匆跑出去请了。
贺云璟这才踹开人转回到床边,烛火点燃后映照在江梨的脸上,烧的一片红,怕不是他走后就开始发热,下人也没管,由着他发烧咳嗽。
还好他来看了,要不烧一晚上都没人知道。
很快冷水送来,贺云璟拧了帕子给江梨擦洗降温,一直等大夫过来。
这一通动静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