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青姝一听愣住了,不解的问道:“那母亲刚刚对她”
她几次要查验药方的真伪,母亲都一副信极了沈婉的样子。
“我需要她给我解毒,自然不能得罪她。”刘云竹说的理所当然,“现在药方已经拿到手,等我吃上几服药,的确有效果之后,再考虑其它。”
柯青姝眼睛大亮,娃娃脸上带着喜色,“母亲是在利用她?”
“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是她主动要给我治疗的,又不是我求她。”刘云竹想起柯青姝在康王府的遭遇,尤其脚上还落下暗疾,眼中浮现恨意,“至于她害你的事,我会帮你报仇的!”
柯青姝闻言,眼睛一红,“母亲对我最好了。”
说着,要去挽母亲的手臂。
刘云竹却板着脸打掉柯青姝的手,看着柯青姝,眼眶也红了,眼神中满是伤心,“我对你如此好,你却给我下毒?”
柯青姝一滞,立刻转过去,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女儿一时糊涂,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请母亲责罚!女儿再也不敢了!”
刘云竹看着柯青姝,手高高的抬起,顿了顿,最终没有打下去,“既然你五爷爷罚你跪祠堂,你就在这里好好跪着吧。明日这个时候,我再来接你。”
说完,她走了出去。
柯青姝等母亲离开,这才直起身子,转向祖宗牌位方向,懒懒的跪坐。
房外。
刘云竹刚走出祠堂,就看见柯长东快步走来,手里拿着她最宝贝的精致木盒。
“你慢点儿,别把它们摔坏了!”刘云竹一把抢过柯长东手里的木盒,仔细查看一番,确保里面的驻颜丹没有损坏,这才松了口气。
“我听闻五叔让青姝去祠堂罚跪,可有此事?”柯长东紧张的朝着祠堂方向望了一眼。
虽然柯青姝给刘云竹下毒,有悖纲常,但毕竟是他的女儿,听说要在祠堂跪足十二个时辰,立刻就跑了过来。
“跪一跪也好,让她有些教训,不会这么轻易被人算计。”刘云竹说道。
柯长东皱眉,“是青姝率先朝赵大夫人发难,赵大夫人才”
“那你可知,青姝为何为难沈婉,不为难别人?你只不过进山一次,就胳膊肘往外拐,简直不知所谓!”刘云竹看着柯长东这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不知道五叔很看重霆宴吗?沈婉如此苛待霆宴,五叔必然不悦,你还帮沈婉说话,想干什么,跟五叔对抗吗?五叔膝下无子,你原本可以自立门户,却来这里寄人篱下,别忘了是为了什么!”
柯长东低着头,闭口无言。
刘云竹却越发来气,“一说这个你就不说话!我们搬来十几年了,你有长进吗?我已经跟着你白白耗费了十几年,你想让女儿陪你再耗费十几年吗?”
柯长东更不出声了。
这时,不远处有下人经过,正在闲聊。
柯长东听见声音,抬起头,有了几分气势,“走,先回去。”
说着,就要把刘云竹手里的木盒拿过来。
刘云竹刚要打掉柯长东的手,顿了顿,瞪了柯长东一眼,“这是我的东西!”
“你不是说不再服用驻颜丹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刘云竹冷哼一声,走了。
既然沈婉的方子能解毒,她就算服用再多的驻颜丹也不会有事了!
柯长东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一声,跟着走了。
夜深人静。
葛胜君回去之后,毫无困意,便站在窗边欣赏天上的月亮。
蓝羽一直躬身站在一旁,看着将军手中的茶杯。
那杯茶将军一直端着,现在早已凉透了,却一口都没喝。
不知道过了多久,葛胜君忽然开口,“蓝羽。”
“卑职在。”
“你认为赵大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蓝羽微怔,想了想,道:“据卑职所知,赵大夫人颇有些城府,不仅在面对康王和康王妃时丝毫不弱,还帮沈衍解决了季竹君的问题。就连冯平养外室的事,赵大夫人也有所察觉。”
“还有吗?”葛胜君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
蓝羽却感觉,今晚的将军很不一样。
“还有就是,赵大公子的腿疾日渐康复,卑职也无法确定是否跟赵大夫人有关。卑职只知,世间能治好赵大公子腿疾的人只有扁神医,但是扁神医不在上京城时,赵大公子的腿疾也仍在康复之中。”
葛胜君又问,“在你随我回上京城之前,你对赵大夫人又是什么印象?”
“”蓝羽想了半响,也想不到什么,“卑职对赵大夫人一无所知,只知道坊间传言赵大夫人粗鄙不堪,整日苛待赵大公子,动辄大骂,甚至还有人说赵大公子摔伤腿,就是因为要娶赵大夫人,心中气愤所致。”
葛胜君嗓音低沉,“坊间传闻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
蓝羽有些茫然,第一次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将军的心思,一丝一毫的摸不清。
葛胜君端起手中的茶杯,将凉掉的茶一饮而尽,摆手道:“去休息吧。”
蓝羽迟疑,不敢违抗,“是。”
葛胜君仍旧看着半空,眼神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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