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年前才嫁入冯家，而那个叫瑜儿的孩子已经四岁多了。
冯平在她嫁过来之前就已经养了外室，却还口口声声对她说无家无室，她竟还信了。
想到冯平当初的承诺，沈娥直感觉心口喷涌出无穷无尽的怒火，让她牙齿紧咬，目赤欲裂，恨不得冲出去当面质问冯平，当初为什么满口谎言？为什么有外室还要来求娶她？
但是，她硬生生忍住了，不仅没有迈出去一步，就连声音都没有一个。
死死的忍着。
冯平很急，把瑜儿送进去之后，很快又出来，上了马车走了。
紧接着，从院子里走出一个妇人，满眼深情的看着冯平的方向，正是应玉凤。
“冯郎，瑜儿怎么被送回来了？过继的事没成吗？”应玉凤急声问道。
冯平走的这么急，一定是事情没成，怕她责怪。
十拿九稳的事，怎么会失败？
区区一个沈娥而已，冯平和冯老夫人两个人，都对付不了了？
下一次，她一定会让瑜儿成为冯家嫡子！
心中暗暗想着，她也回了院子。
巷子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沈娥这时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身子摇摇欲坠，几乎连站稳都是奢望。
在原地调整了一下，她终于稳住心神，两条腿像是有千斤重一般，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巷子。
走到巷口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完全冷却，回过头朝着里面那个宅院看了一眼，眼神不仅十分锋锐，其中的温度更是冷的骇人，仿佛能冻结一切。
既然冯平对她无情，她也不必再对冯平有义。
……
清风苑。
沈婉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她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准备休息。
还没等躺下，陈嬷嬷就进了院子。
“大夫人，王妃请您过去一趟。”陈嬷嬷站在外面说道。
沈婉抬手就熄灭了油灯，“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翠竹就在一旁，见状有些想笑，连忙忍住了。
夫人连王妃的命令都敢不听了。
外面，陈嬷嬷看见这一幕，表情也跟着一僵，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大夫人，老奴也是奉王妃的命令前来，请大夫人不要为难老奴。”
沈婉想了想，扬声道：“那就转告王妃，我在冯府看见聂雨晴了，但是她不愿回来，我也没有办法。”
姜氏这么着急？
她刚回来就派人来请，不告诉姜氏结果，她怕是很难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陈嬷嬷闻言，道了声谢，连忙离开，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晚香堂。
见到王妃之后，陈嬷嬷把沈婉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达了一遍，垂着头，“王妃，大夫人就说了这些，说要休息了，便没随老奴一同过来。”
姜氏冷着一张脸，手里抓着一个茶杯，这会儿把茶杯和杯盖捏在一起，嘎吱直响，一言不发。
陈嬷嬷把头低的更深，不敢说话。
过了半响，姜氏才开口，声音阴冷，“冯府让人盯紧了吗？”
“回王妃，老奴已经让人把冯府的前后门都盯紧了，只要聂姨娘出现，一定能带回来！”陈嬷嬷连忙回道。
姜氏点头，但还是感觉不稳妥，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安排的人手？”
“王妃放心，老奴自从知晓聂姨娘在冯府，就已经让人守住了冯府的前后门。”陈嬷嬷躬身。
“做的好。”姜氏赞许的看了一眼陈嬷嬷，心里不稳妥的感觉淡了些，“让人做的隐蔽些。”
如果被冯府或者有心之人发现，怕是又会有人趁机对王爷发难。
之前只是因为芷伊的事，就有人参了王爷。
如果沈婉肯帮忙，直接把聂雨晴带回来，也就不会有这些麻烦。
想起沈婉，她就一肚子火。
竟然不帮她！也太不把她这个婆母放在眼里了！
“陈嬷嬷，”
“王妃请吩咐。”
“你派人暗中查一下沈婉，事无巨细，只要是跟她有关的不好的事，全都记下来。”
“是。”陈嬷嬷不明所以。
姜氏又感觉头有些疼了，立刻吩咐道：“去熬一碗醒脑安神的汤来，快。”
陈嬷嬷一看就知道王妃头又疼了，连忙领命下去了。
……
翌日。
清风苑。
赵霆宴在房间里温习功课，感觉有些口渴，便倒了一杯水。
端起杯喝了一口，感觉嘴里很是寡淡无味。
眉心微微动了动，他忽然想起之前沈婉给他喝过加糖的水，便把李振叫了进来。
“去取些糖来，加在水中。”赵霆宴吩咐道。
“是……”李振下意识答应，刚要去拿糖，脚步一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大公子，您是说要糖吗？”
“对。”赵霆宴的视线又落回了书上。
李振有些迷茫，大公子什么时候喝水还要加糖了？
见大公子看书看的正认真，他不敢再打扰，连忙去取了糖回来，加到了壶里，倒了一杯加了糖的水，递了过去，“大公子，请用。”
赵霆宴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