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平的表情陡然变得阴沉，因为沈婉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尖刀，每一刀都准确的插在他的要害上，让他一个字都无法反驳。
他只能将脸上的阴森隐藏起来，装出一脸的无奈，“我一直深爱着娥儿，跟她是不是沈家人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要当着娥儿的面故意胡说，是娥儿让你这么做的吗？”
冯平说完，立刻转向沈娥，痛心道：“娥儿，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跟我直说就好，不用通过这样的方式。你知道，我一直都在尽可能的包容你，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沈娥白着一张脸，看向冯平，“没有，婉儿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你给她传信，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冯平反问，“娥儿，我没想到，你自始至终都不相信我，更不会体谅我。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来，你无所出，我要因此抗下多少压力？”
“我……”沈娥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沈婉见冯平又用无所出这件事来要挟沈娥，冷眸扫了冯平一眼，转头安慰沈娥道：“大姐，他自知养外室是他理亏，所以才会故意转移话题，你根本不需要跟他解释。”
沈娥已经泪眼婆娑，“我明白，但……”
但她无所出也是事实。
沈婉看见沈娥眼底的愧疚，就知道沈娥已经被冯平带入了自责的圈套。
看冯平那驾轻就熟的样子，就知道这是长久以来冯平管用的招数，沈娥在冯府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她眸光瞬间覆盖上寒霜，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冯平继续给沈娥洗脑！
她刚要继续开口安抚，就听见聂雨晴的声音传来。
“沈婉，好久不见。”聂雨晴忽然抬起头，主动看向沈婉，眼神里不再有丝毫躲闪。
因为她想明白了。
走到如今这一步，她已经没有脸面可言，更不怕沈婉笑话！
如果不是沈婉从中阻拦，她已经嫁给霆宴表哥，过着幸福的日子！
她现在的一切全都是拜沈婉所赐！
所以，她要报复！
她要让沈婉和她的大姐，甚至是整个沈家的人，全都不得安宁！
“我跟冯郎是两情相悦，你既然是沈娥的妹妹，不如劝她看开些，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聂雨晴眼底带着得意的笑，面上却装着和善，劝道：“养外室的名声的确不好，如果沈娥还顾及冯郎的名声，就该主动替冯郎纳妾，而不是跑来质问。”
看见沈娥越伤心，沈婉越愤怒，她就越得意。
冯平闻言皱了皱眉，但是没有开口。
“聂雨晴，你似乎忘了，你是从平宁庵逃出来的。”沈婉看了过去，声音微带着冷意。
聂雨晴倒是变得比之前会演戏了。
“你不用想用这种事威胁我！我跟冯郎之间没有任何秘密，我在最初遇见冯郎的时候，就跟他如实说了这件事。”聂雨晴双眼愤恨的近乎喷火。
她当然不会忘了平宁庵！
是沈婉害她失了贞洁，她才会被姨母抛弃，被送去平宁庵！
她不甘心后半辈子做一个尼姑，这才趁机逃出来。
当初遇见冯平的时候，她虽然已经换了衣服，但还是被冯平发现了蛛丝马迹，只能如实跟冯平说了她来自平宁庵的事，不过冯平根本不在意。
“那你有没有说，你为什么会被送去平宁庵？”沈婉再次冷声开口。
“我……”聂雨晴彻底僵住。
她怎么可能主动说自己已经被毁了贞洁！
冯平事后也没有发现，决不能被沈婉说出来。
“冯郎，”聂雨晴连忙看向冯平，熟练的装出委屈的样子，“沈婉为了她大姐，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诋毁我！我不想影响冯郎的名声，今日就会离开此地，与冯郎不复相见。”
沈婉冷笑着看聂雨晴演戏，只不过这演技太辣眼睛。
冯平心疼的一把将聂雨晴拦在怀中，警告的看了沈婉一眼，随后看向沈娥，沉声道：“娥儿，你也不要做的太过。养外室的确是我有错在先，但你也清楚，我这么做是事出有因。如果你早就为冯家生下一子，我也不至于如此。”
聂雨晴依偎在冯平怀里，跟着附和道：“冯郎说的没错。他一早就跟我说过，希望我能帮他生下一子，为冯家延续香火。你无所出，却还能稳坐主母的位置，没有被休，冯郎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我是你，一定会很知足。”
“是啊！我从没想过要休了你，我当初就曾经对你说过，无论你如何，都是我冯平的妻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冯平见沈娥一直没说话，认为找到了突破口，立刻道歉，“娥儿，我知道错了！我也是为了冯家的香火才不得已这么做，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说完，他深情款款的看着沈娥，试图用目光浇灭沈娥心里的不满和怒火，但是沈娥却没看她。
不过，他注意到沈娥的眼角有泪水滑落。
他心中一喜，熟练的搬出过往那些事，“自从你嫁入冯家，我和母亲对你十分信任，你刚进府就直接掌家，我们把冯家所有钱财全都放在你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几年来，你一直无所出，我和母亲也从未责怪你，更没有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