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能够在王府里横冲直撞,直奔赵霆宴房间的女子叫聂雨晴,是姜氏妹妹的女儿。
聂雨晴从小就倾心赵霆宴,即便赵霆宴大婚,甚至摔下马,双腿没了知觉,这份心思也从未改变,还经常带着各种东西来探望,甚至动过干脆住在康王府照顾赵霆宴的念头。
翠竹下意识偷偷看向沈婉,每次聂小姐过来,夫人都会不高兴,有时甚至会跟聂小姐吵上一架。
谁知……
沈婉只是看了聂雨晴一眼,就没再理会。
反正不是来找她,是来找赵霆宴的,她也乐得清闲,随她去吧。
翠竹心里有些高兴,夫人跟之前真的大不一样了,她更喜欢现在的夫人。
“霆宴表哥,我来看你来了。”聂雨晴走到门前,伸手敲了敲,“你在里面吗?”
房间里没有回应,半响才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嗯。”
聂雨晴这才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霆宴表哥,你怎么命人将桌子放在了床边?这是早膳的食盒?怎么没有下人收走,这也太不像话了,沈婉就是这么照顾你的?这简直要比猪窝还乱了!”聂雨晴刚一进房间就惊呆了。
用食盒送膳也就罢了,不及时收走,屋子里充斥着饭菜的味道,太难闻了。
赵霆宴脸色一沉,眼前浮现那张让人生厌的脸:那毒妇一定是故意把食盒留在房间里!他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沈婉没打算偷听,奈何聂雨晴的声音不小,房门又没关,这一句听的清楚,不由得冷勾起唇角。
当面说赵霆宴的房间是猪窝,这位聂小姐真会说话。
聂雨晴注意到赵霆宴的脸色,连忙开口解释,“我有口无心,霆宴表哥你别误会,我是说沈婉她……”
赵霆宴抬手打断,“这些东西李振稍后会收拾。”
声音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聂雨晴咬了咬唇,有些委屈,“李振毕竟是男子,照顾人不如女子细心。若沈婉照顾不周,霆宴表哥尽管告诉我,我去跟姨母说。”
姨母一直对沈婉不满,只是碍于沈婉是沈家嫡女的身份,才让霆宴表哥受委屈。要是能让她嫁过来照顾霆宴表哥就好了。
“不必。”赵霆宴淡声道。
聂雨晴从荷包里取出一个瓷瓶,有些激动的说,“这是我从佛光寺求了三天三夜才求来的灵药,最适合治疗腿疾。只要你服下,一定能再次站起来。”
都说佛光寺最为灵验,她才为了赵霆宴去求的。
赵霆宴神情冷淡,扫去一眼,这种灵药他从来不信,“我不需要,东西拿回去吧。”
“你……”聂雨晴表情一僵。
为什么他要完全拒绝她的好意?就因为他整日都在面对恶毒的沈婉,所以要厌恶所有女子?
全都怪沈婉!
“东西我放下了,毕竟是为你求取的,拿回去也无用。”聂雨晴厚着脸皮放下瓷瓶,看向食盒,冷道:“也不知道沈婉安得什么心!用完了膳,竟故意把食盒留在房间,要将饭菜放臭来折磨你,这心肠未免也太狠了。我这就将此事告诉姨母,让姨母来惩治她!”
说着就要出去,她要替赵霆宴出气,让他看见她的好。
“聂小姐。”赵霆宴叫住了聂雨晴。
聂雨晴立刻回头,“霆宴表哥,是要我推你一起去见姨母吗?”
“这是我的家事。”赵霆宴道。
他不想再看见沈婉那张惹人厌恶的脸,等李振回来,找机会杀了沈婉就是。但闹到姜氏面前去,没必要。
聂雨晴一愣,赵霆宴竟然护着沈婉?难道是被沈婉折磨怕了,不敢告状?
“霆宴表哥,你不用怕她!我母亲从小就教导我,夫君就是天。她嫁过来,理当什么事情都听你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她都该好好的伺候你。”
“现在她不仅对你置之不理,还言语讥讽,恶语相向,简直丢尽了我们女子的脸面。”
“这样的女子放在任何人家都会被休弃,霆宴表哥你宽仁,她却变本加厉,简直不知好歹。”聂雨晴越说越起劲,沈婉跟她比起来简直一无是处,凭什么能嫁给赵霆宴?
腊梅和翠竹在院子里听的脸色都变了,聂小姐敢这么说夫人?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这是明摆着说给夫人听的。
沈婉站了起来,这个时候要不去说两句话,好像她很好欺负一样。
然后直接走了过去,“是谁说我不知好歹?”
“沈婉,你竟然偷听我和霆宴表哥说话?”聂雨晴看见沈婉并不觉得什么,谁让沈婉人见人烦。
沈婉笑了,“你的声音再大一点,连王府外的百姓都要知道你喜欢你霆宴表哥了。”
“你!”被沈婉一句话点破,聂雨晴一张脸气的发红。
接着面红耳赤的开始指责沈婉,“你自从嫁入王府,不曾好好照顾霆宴表哥,只是一味的讥讽。霆宴表哥坠马已经非常难过了,你还雪上加霜!这还不算。霆宴表哥不跟你一般计较,你却没完没了,不就是不知好歹吗?若非有我姨母在,霆宴表哥不知道会被你欺负成什么样子!”
沈婉看着喋喋不休的聂雨晴,扯了扯嘴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