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错了,哪儿是什么迷药,我同黎儿说的是草药。”
“若柔是习武出身,若是我送一些止血化瘀的草药给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步霁抬起头回话,倚在罗汉榻上的皇帝看着她的眼睛,伸出手勾了勾修长的手指,声线低沉悦耳。
“坐过来。”
步霁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轻轻咬着唇,头也不抬。
周围气氛有些奇怪,宫人不知道为何全都退下了,就连宫外窗边也看不到人影。
坏了,他该不会是想要今晚留在这里吧。
皇帝留在妃子的宫里过夜,按照古人的思维,算是无上的恩宠了。
中宫皇后也只有大婚当晚,能在自己宫里侍寝。
步霁心里暗叫一声不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守宫砂。
小砂啊,可能要保不住你了。
突然眼前伸过来一只大手,修长的手指上带着薄薄的茧,宽大的掌心里立着一个精美的琉璃瓶,钻进耳朵里的腔调懒洋洋的。
“朕这里倒是有一瓶草药汁,你替朕看看适不适合送给慎嫔?”
步霁明白过来,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找她帮忙啊,早说早说。
“没问题,皇上。”
她爽快地拿起琉璃瓶,端详了一下瓶身,真是好精美的小瓶子,雕刻着异域的花纹。
凑上鼻子,猛地一嗅。
“咳咳——”
快速拿开琉璃瓶,歪过头去捂着鼻子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这什么香味,太刺鼻了。”
“她不会喜欢的。”
慎嫔平日舞刀弄枪,连胭脂都不用,怎么会用这样刺鼻的香料。
步霁撂下琉璃瓶,放在桌子上,侧身面朝着李稷,圆润的鼻头多了一抹浅浅的嫩粉,像是刚才猛吸一口不小心沾上的。
“她不喜欢就算了,送给你了。”
李稷勾起好看的唇角,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衣领,忽然两根手指一捻解开墨色的披风,大手一挥扔到兰竹芝石屏风上。
步霁吓了一跳,连谢恩都忘了,从罗汉椅上“腾”的一下起身,踉跄着退后两步站到一旁。
不是找她帮忙选礼物吗,他脱什么披风啊。
“皇,皇上,夜里天凉,还是先把衣服披上吧。”
她一把拽下随意搭在屏风上的墨色披风,快步走到李稷面前。
攥着披风的手刚碰到他坚硬硕大的肩膀,就感觉到一股电流直击心尖,酥酥麻麻,紧接着身体里涌出一股暖流。
李稷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瞳孔微沉,晦涩不明。
一手用力地钳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从她逼仄的掌心里抠出披风丢到地上。
“朕身体强壮,异于常人,不需要披什么衣服。”
他岂止是不想要穿披风,他其他衣服也不想穿。
步霁看着自己被掌锢住的手渐渐发红,目光自然滑到锢着她的手腕的大手,小麦色的手背青筋暴起,绵延到袖口,似乎更明显了。
她明显感觉到体内不断窜涌的暖流愈发强烈,呼吸变得愈发剧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一定是太久没碰过男人了
为什么浑身都燥热起来,像是被人喂了什么东西似的。
李稷看着她渐红的唇色,愈发水润的眼眸,似笑非笑地松开手。
步霁有些晕乎,整个手臂都没了力气,没了支撑,脚下一虚。
还没等她的身体软下去,强壮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细腰,把她圈在怀里。
“我抱你去床上。”
李稷刻意咬着字音,贴近她的耳边,声音更稠更嘶哑,似笑着似诱哄着。
步霁整个上半身贴在他的胸膛上,双手扯着他的衣领,咬着唇点头。
身体里好像挤压着一窜火苗,火热又如羽毛般扫过她浑身上下的经脉。
不管她怎么扭动身体,这股小火苗都憋着出不来。
“我我难受。”
“想,想要”
“哦?”
“想要什么,说给朕听。”
李稷低沉的声音变得上扬,凤眸变得极尽妖冶。
步霁呼吸起起伏伏,水汪汪的眼睛没有聚焦,润润红唇微微张开,皓齿之间一点点粉嫩的舌苔像是小蛇的信子。
“不想说?”
“那看来朕只能把你放下了。”
李稷大步走到床榻旁,轻轻把怀里不安分的女人放下,抽出被她压在腰下的长臂。
身下唯一舒适的感觉抽离,步霁像是被再喂了一口九合香,反应更加剧烈了。
她眯着眼睛,伸出纤细的手臂勾住男人微凉的脖子,扯着他往床上躺。
好想吸一口。
整个人仿佛置于软绵绵的云端之上,身下又像是被一团火持续地烤着,非得到一股清凉的泉水才能罢休。
李稷瞬间忘了方才是谁占据主动权,被她带着节奏。
他的睫毛很长,低头碰到步霁的鼻梁,像是蝴蝶的双翼蜻蜓点水般停留。
步霁感觉到一股凉意覆盖全身,就好像是酷暑的夜晚洗了一个凉水澡一般痛快,却还是不满足。
闭着眼睛伸手去摸,软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