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萧安宁心里温暖感动,将脸蹭在明月老夫人的肩头,贪婪地享受着明月老夫人如祖
母般温暖的疼爱和怜惜。
世间就是有这么多复杂的感情,和梦娜、柳思情是伙伴之情,和心美是是师徒之情,和云殇是一生不离不弃爱侣之情,和明月老夫人之间就像钟姐开玩笑般的,的确更像是祖孙之情。
身为孤儿,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有得到这样多的感情。
现在,内心依然冰冷肃杀,可一旦被这些感情包围着的时候,她的感情世界会变得很柔软、很温暖,很想沉浸其中,一觉不醒。
“你这丫头……”明月老夫人似乎是洞察了萧安宁的情绪,怜爱地摸了摸她的长发,“丫头啊,和我老婆子一起聊天的机会还有的是,现在,你该出去了——”
当萧安宁走到象府大门的时候,步铭穿着一身黑色长风衣,带着黑色墨镜,就站在门口那棵墨松底下的阴影中。
若是不仔细看,几乎会以为他原本就属于黑暗,和黑暗融为一体的人。
“萧安宁,你很好,竟然让我亲自来看你。”步铭阴冷的语气从薄薄的唇中一字一句地挤出来,随后,人从墨松的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
萧安宁立在原地未动,只是淡淡一笑:“步殿主,恐怕是您会错意了。我从未有任何想法让你来,你我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谁看谁的问题。”
步铭咬着牙,眼神愤怒的像要喷出火来,他一步一步走到萧安宁身边,周身散发出一种几乎克制不住的怒火,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
萧安宁的脸上平平淡淡,眼神也冷冷清清,就仿佛眼前这个人的怒焰完全影响不到自己似的,只是那么冷静地看着他。
“你脑中的炸弹已经取出来了?”步铭轻声问道。
萧安宁一愣,随即蓦地一笑:“殿主,你方才的怒火,该不会
是为了告诉我,你是因为君向北在我脑中埋了炸弹,所以才替我生他的气吧?”
如此讥讽的语气落入步铭耳中,他完全没有动怒,甚至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还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颊,痛惜地道:“安宁,哪怕你不相信,我也要说,你说对了。我的确是气他不经我的同意,便对你下如此的毒手。若不是你运气好,我今天也许都看不到你了。”
步铭的手带着阴冷的温度,萧安宁疏离淡漠地将他的双手从自己脸颊处,生硬地掰了下来。
尚未开口,只听步铭又道:“但除此以外,我也气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还要我千里迢迢地赶到象府来见你。而你,甚至两次挂断了我的电话,怎么,你是打算永远不再见我了吗?”
听到他这一番措辞,萧安宁脸上的表情忽然瞬间统统凝固了,就仿佛他的话产生了某种非常意外的效果,震惊的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看着她的反应,步铭似乎有些高兴,他又往前迈了一步,几乎和她距离近的彼此间气息可闻。
“安宁,我已经细想过了,你我之间不该有什么不能解的仇恨,你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对我也曾万般依恋,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我走向穷途末路吗?”步铭眉头轻动,言语间似乎蕴着深深的感情。
萧安宁忽然抬眸,冷若寒潭的眼睛对准了步铭黑色的瞳仁,“殿主,你今日来,究竟是何意?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感情牌,对我而言,并没用处。不,不能说没有用处。”
萧安宁顿了顿,明显见步铭眼中一亮。
但随即,她冷酷地将他眼中那抹亮光毫不犹豫地抹杀。
“打感情牌,只会让更加厌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