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真诚和愧疚。假如是在前生,无论步铭对自己有多么恶劣,犯下多少次罪孽,看了这样的眼神,她都一定会原谅他的!
只可惜……
人生从来没有假如!
她冷淡的抬起眼眸,语气冷漠地说道:“殿主,你的妻子应该才刚刚咽气吧?你觉得你现
在这么巴巴地跑来和我说这些,我会感动吗?”
步铭仔细分辨着萧安宁的表情,只见她素淡清冷的面容上,一双黑眸幽若寒潭,隐着一层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冷时,竟然心下一喜。
他迫切地伸出手想要抚上那张素淡清冷的面容时,却被萧安宁往后倒退一步,冷漠地避了开去。
步铭微有尴尬地缓缓收回手臂,一双狭长的眼睛中却闪耀着惊喜的光芒,热切地说道:“安宁,我知道你提俞倾城是因为我娶了她而舍了你,心里不痛快。可是,我要告诉你,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刚才,是我亲手送她上了路——”
听到这儿,萧安宁皱了皱秀眉。
“殿主,你亲手了断你的结发妻子,还要充满喜色地告诉我,怎么,这是在向我邀功吗?好让我赞美你的大公无私,赞美你的心狠手辣,连结发妻子都可以毫不客气地送上断头台吗?”
萧安宁的语气愈加冰寒,整张俏脸仿佛染上一层抹不去的寒气。
如果,步铭对俞倾城能够有半丝怜悯,这个已经罹患早衰症命在旦夕的女人,不是他亲自动手,那么她萧安宁或许还认为步铭有一丝值得赞许的地方。
至少证明,步铭曾经看中的不仅仅只是俞倾城的美貌、她的家世还有其时候的象府实力,一个骨子里还有感情可念的男人,到底还有那么一丁点让人敬佩之处。
只可惜,步铭就是步铭!
为了焰主宝座,他可以疯狂地对任何人痛下杀手,而毫无慈悲,毫无人性!
这样的男人,竟然还沾沾自喜地将亲手了结发妻性命的事,当做是一件礼物,摇着尾巴在她面前讨好!
萧安宁摇了摇头,黑湛湛的眼眸深处流淌出一丝悲哀。
前生,自己是瞎了眼睛吗?竟然为这样一个男人拼死舍命,爱
的那么卑微,爱的那么辛苦……
见萧安宁神情落寞地摇了摇头,那哀戚难抑的神色落入步铭眼中,简直成了莫大的动力,果然念可生说的是对的!
萧安宁对自己用情极深,处处讥讽也不过是宣泄以往自己忽视她的不满,哪怕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无情冷厉,划破了他的脸面,那也不要紧!
只要能将她重新拉拢回自己身边,再次成为自己的羽翼,就算今天他低三下四哄着她,又能如何?
这样一想,步铭俊美的脸上微笑更加绽放,同时也恰到好处地将一抹疼惜展现出来。
他低着嗓子说道:“安宁,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俞倾城已经不在了,再也不是我们之间的障碍。当初,我娶她,也因为你屡次拒绝我,气不过才娶的她。既然你不愿意提她,我不提就是。但今天,我想和你说几句心里话。”
有时候,人多少是有些贱脾气的吧?
萧安宁心里明明恶心步铭恶心的要命,脑海中却忽然不知闪过什么,临时起了一种想要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演戏还能演到什么程度的念头。
她勾着唇角,默声不语,只是挑着眉双手环抱在胸前,冷淡地看着步铭。
只听他用很“真诚”的语气讲:“安宁,我们两个相爱相杀,就像是患了爱情幼稚病的病人,曾经我们一直在路上并肩而行,以为身边的风景永远都会这样美丽,却不懂珍惜。结果,渐行渐远才知道,原来,我们已经走上不同的岔路。”
说到这儿,步铭狭长的眼眸中闪烁出一种痛惜,随即也涌上一片温柔,他凝视着萧安宁的黑瞳温柔地说道:“如果问我后不后悔,我可以真诚地告诉你。我很后悔!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永远不会把你送到象府参加女工专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