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母被这兄妹俩吵的脑袋疼。
“没多重的伤,别说你哥了,要不是有你哥护着我身上的伤更重。”
“今天确实是咱们失算了,知道他家是那样的人,也没有防备,不过好在后面警察来了,把他们教育一顿。”
说起这个宁清才想起正事:“对了,工作的事怎么说?”
工作……工作是一家老小的生计,说什么也不可能给一个早就扔掉的女儿。
孙家昨天晚上回家估计也没闲着,找高人指点过了,现在一口咬定他们家无力抚养,所以才把她扔掉的。
孙家就无赖到底了,意思是你想告就告,孙父要是坐牢了,那就顺理成章的把工作给儿子,反正是宁肯坐牢都不会给宁家的。
宁父看得清清楚楚的,对方的意思也表明了,他也和公安局那边沟通过,如果真的要告,他也能被抓起来一段时间,但工作……公安也不能强迫厂里把工作转让给他们家。
所以看着义愤填膺,眼睛都在喷火的女儿,他又开口劝道,“行了,就别气了,咱们就尽量告,按法律来,他们家要是实在不想给也没办法。”
“那我……”宁清气的简直在发抖,甚至听得见心在怦怦跳的声音。
宁父一眼就看出来闺女不甘心,自家的孩子他知道,本来就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这回她妈又受伤,不把她骂住了,估计敢自己一个人跑到汽水厂。
“这个事你不要插手,爸爸会解决的,听话!”
“解决!你怎么解决说你的思路。”
宁清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对宁父的严厉也毫不相让,甚至还冷笑一下。
宁德邦被巨大的响声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缩了一缩。
“有话好好说……”
宁清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她大哥。眼睛里满是冷酷,似乎还想把她爸骂一顿。
宁德邦看宁清想骂人就知道要糟糕,他妹那张嘴有时候就跟喝了毒汁一样,他怕他爸到时候受不住,晕了过去。
“清清你冷静一点,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别生气,咱们商量商量怎么样才能……”
宁清若有所思,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然后又慢悠悠的放到宁德邦身上。
刚才的怒火好像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宁德邦反而吓得更狠,宁清是终于疯了吗?
他下意识的又往后躲了躲,然后问道:“清清你怎么了?”
宁清没有说话,静静的看了他一会,然后又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大哥,我交代你件事呗!”
“你说……”短短两个字让宁德邦说的有些虚。
“这样,一会你去写大字报,我去外边找人给咱们打个横幅,咱们连夜给汽水厂贴上……”
宁清的声音里还藏着不易察觉的激动,一看就知道她非常满意自己这个计谋。
“我去供销社找我们领导借一个照相机,我多拍几张照片送到报社,让孙家和汽水厂一块出名!!”
宁德邦刚才只是有点虚,现在是脸色煞白,大字报!!这玩意是随便可以写的吗?
而且还要拍照片!!
“宁清你要不再考虑考虑,白天贴的话,他们肯定撕下来,晚上贴上去你也拍不清楚啊……”
宁父甚至被女儿的主意吓了一跳,倒不是不让贴,而是他怕引起革委会的注意,但凡被他们注意到的无一不家破人亡,而宁清现在还想要主动招惹他们。
“不行!怎么能做这样的事,这大字报是随便可以贴的吗,要是引起革委会的注意,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宁清回想起那个所谓的生母,看她愤恨的眼神。
如果要是不来认她就算了,现在不光把她对象搅和没了,还敢打她妈!
他们家一直以来安安稳稳的,周围也没什么需要批斗的人,所以宁清对这种事情不是很敏感。
“那你说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光靠着公安局,哪年能把事情办下来,给你们出了主意还前怕狼后怕虎的。”
宁父一双眉毛拧的能夹死苍蝇,看起来对妻子挨打的事也不痛快。
但是写大字报?
宁清这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这种主意都敢出,说不定伤敌1000,自损800,把革委会的目光引到自家身上。
宁德邦年纪大一点,见识也多,刚才他只是单纯的有些害怕,但同样也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可是他爸反对才隐约想到了什么。
“青青大字报可不是随便贴的……市里会下来人彻查,他们是不见血不走的主……”简单解释了几句。
宁清也听说过革委会的作风,不过就是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斜,革委会就算真找上门来也不怕。但是家里担心的也对,既然如此,退一步也不是不行。
“那要不这样吧,大字报和横幅先贴上去,就不拍照片了,咱们不要把事情闹大,先局限于汽水厂里。”
“也尽量不要让他们报警,主要是把他们吓住。”
“和孙家说拍了照片,如果不把工作赔给咱们,就把照片寄给报社、寄到革委会!我就不信他们这都不怕……”
这倒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