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氏一听,顿时又哭又笑,可算是老天有眼,老两口抱作一团放声痛哭。
今年年初,她家男人突然病倒,为了补贴家用,未出阁的女儿在巷口成衣店当绣娘,不曾想有一天哭着跑回来,崔氏扒拉开她的衣服一看,不知是被哪个混小子给欺负了。
老两口就这一个命根子,当即咽不下这口气去报官,没曾想最后竟然活生生的害了女儿。
他们非要说是女儿贪图富贵勾引的,老两口无权无势,出门还要遭人编排,日子愈发艰难。
谁曾想崔氏有一天没把人看住,就那么亲眼目睹女儿被逼的投河,男人的病情一气之下加重,日子没有一点活头。
她一日一日的盼啊,希望在老头子有生之年有人给女儿做主,等老头子挺不住了,她也一根绳子直接吊死在县衙门口,一家子也算是整整齐齐。
没想到啊没想到……
与崔家相似的俞及酒坊里,也凭空出现了一笔银子,两户人家欣喜若狂的同时,也听从了纸条上的建议,连夜雇马车离开了山水县这个伤心的地方。
心里不断感念这位给他们公道的人,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两道如同细丝线的金光没入了叶晚娇的身体里。
等待无聊的间隙里,叶晚娇凭借身高优势混进了坐在城门口晒太阳的老人们中,蹲在地上竖起耳朵听这群老太婆讲东家长西家短。
说着说着,有人就说起昨夜县城里闹出的动静。
“你们知道不?昨天晚上咱们这县衙可热闹呢,叶府的地契在丁府找到好几张,而丁府的地契又被下人在张家找到了几张,这三府大半夜闹着让人给做主。”一个围着头巾的老太婆挤眉弄眼的看着老姐妹们,故意卖关子。
“然后呢?这打了丁员外手上的东西还有还回去的时候?”
手里拿着一把瓜子的老婆子眉梢一挑,嗑瓜子的动作不断,叶晚娇悄悄挪动了几步,离着人远了一些。
“这你猜对了,那丁老爷是干嘛的?可是开赌坊的,手里自然不缺打手,到他手里的东西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一个老人插话加入了进来,得了最开始老太太的一个白眼。
老人不慌不忙的端起手边温煮的热茶轻抿一口,就像是说书似的娓娓道来。
“咳,我听说丁员外直接当着周扒皮的面说这些地契是叶老爷在他们赌坊赌输的,压根不承认归叶府。”
“那最后呢?”众人一听,瞬间来了精神,一个个挺直脊背目露热切。
不远处,叶晚清看着和一群手插在衣袖里的老人混在一起毫无违和感的叶晚娇,修长的手指扶住额头长叹一口气。
她刚一打眼的工夫,人已经跑到人堆里去了,小短腿灵活的像一只豹子。
老人家一开口就暴露了暴躁的本性,“吵了一晚上谁也不让谁,地契被周扒皮扣下了,一句会查清楚给一个交代就把人都给打发走了。”
“那这两户人家居然同意?”
“同意不同意又如何,这两家都仰仗着周氏才有今天,就算不看在周扒皮的面子上,他背后的知府大人若是出手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老头子说完摇摇头,“估计这以后算是遥遥无期了,进了周扒皮的腰包里怎么可能在掏出来,反正让他霍霍山水县的富商们吧,别来折腾咱们老百姓就行。”
叶晚娇赞同的点点头,人群里有老人注意到她,“你哪家的小孩,你听得懂我们说的吗就点头,你这小娃娃倒是有趣。”
叶晚娇:“……”
她一溜烟趁人不注意就跑了,这群热情大方又闲得无聊的老人她可招架不住。
在小吃摊上转悠了一圈,叶晚娇左手拿着两根糖葫芦,右手啃着一个威武霸气的龙糖人晃晃悠悠的回来了。
叶晚清看她时,她眼珠子还在滴溜溜的转,心里也不知道在憋着什么坏。
对于姐姐投来的善意目光,叶晚娇压根没注意到。
折腾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这三位喜不喜欢她送的大礼,这三人真是完全把人性本恶体现的淋漓尽致,她稍稍一出手,就立马忍不住开始狗咬狗了。
这后面还有更精彩等着呢。
不远处,叶家那辆头顶披着油布的标志性马车缓缓驶来,叶晚娇看到赶着马车的正是她大哥叶承安,当即兴奋的挥舞手臂,“姐姐,大哥过来了。”
良久,马车停在城门前,叶承安一个挺身利落的跳下车,看着城门口一人捧着一根糖葫芦吃得正欢的姐妹俩,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这两人安安静静的站在路边,情况应该不算太糟糕,没给他把天捅破就行。
叶承安也是离开后在半路上才反应过来,叶娇娇爱胡闹,而叶晚清又宠着她陪她一起胡闹,万一他就这离开一天的工夫,这两人应付不过来可怎么办。
他两个妹妹可都是娇滴滴的。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叶晚娇真的快把这片天空给捅破了,就等着这几位过来收网呢。
“娇娇,人大哥给请过来了,至于能不能把人救活可就不知道了,咱们先换家客栈进屋再说。”
叶承安停下脚步,车帘被撩开,孟君彦从里面探出头来,手里还捧着一册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