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少女,则会根据其容貌来定价,如果长得漂亮,价格自然会高一些,反之则会低一些。
正在此时,一阵悲切至极、令人心碎的少女哭声传来。“我绝不要去那等烟花之地,请您发发慈悲吧,千万不要将我卖给青楼啊!倘若今生今世无法报答,来世愿为您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然而,那位妇人却凶神恶煞般地咒骂道:“哼,来世?谁稀罕你来世做牛做马!如今把你卖掉,还能换来一大笔银子呢!”
少女继续哀嚎着:“不,我真的不想去那种地方啊!”
少女的哭声如此凄凉悲惨,让罗锦云不禁心生怜悯,循声望去。
只见一名身着破烂不堪衣物的少女正跪伏在地,紧紧抱住另一个同样衣着陈旧的中年妇人的大腿,苦苦哀求不止。
这名少女头发散乱,面容憔悴,脸上还带着几处明显的淤青,双眼哭得红肿如桃,整个人显得异常可怜柔弱。
而那名中年妇人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与少女有几分相似之处,但眼神却格外犀利,显然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在中年妇人身旁,还站着一位老妇人,她似乎想要劝说一下中年妇人,但一想到家中的困境,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少女的命运将会走向何方,与罗锦云并无任何关联。
罗锦云只是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是杨氏的孙女、赵氏的女儿。
若非如此,或许她也会像刚才那位少女一般,被当作商品出售。
杨氏凝视着院子里的那四个人。
那是一对中年夫妇以及他们的一双儿女。
中年夫妇的年纪与罗柏相仿,男孩稍长一些,女孩则年幼。他们身上的衣物早已褪去原本的色彩,满是补丁,男孩的衣裳甚至短小得露出了手腕。
此时此刻,这一家四口皆满脸惶恐地注视着罗家众人。
杨氏轻抿了一口茶水,目光锐利地瞪向罗柏,厉声道:“这就是你买回来的人?我不是明明告诉过你只需购买两人吗?”
还多买了一头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牛,杨氏舍不得她的宝贝孙女,就只能骂儿子。
罗锦云上前,抱住杨氏的手臂撒娇道:“奶奶,您别骂爹爹啦,他也是没办法嘛。本来我们是打算只买两个人回来做事的,可是刚子哥说,买人最好是买一家人,而且要买那种签了死契的,这样才能将他们牢牢地掌控在咱们手中啊!他们一家刚好符合条件,所以我们就赶紧买下啦!”
“那那头多出来的牛,又是怎么回事!”杨氏还是有些不解。
两头新买回来的牛已经被牵到后院去饲养了。
“奶奶,那头牛是我用的零花钱买的哦。我想着以后可以靠它挣点小钱,给自己存点私房钱呢!”说着,罗锦云便趴在杨氏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听完后,杨氏原本紧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她轻轻拍了拍罗锦云的手,柔声道:“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自从过完正月十五之后,杨氏就做主,把豆腐乳做法分给了二儿子一家。
卤味的生意,目前还是全家人一起齐心协力地经营着。
至于大儿子一家嘛,他们有个心灵手巧、厨艺高超的女儿,能够烹饪出各种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所以杨氏并不怎么担忧。
此时,杨氏心中虽然有些恼怒罗柏一下子带回了四个人,但孙女所说的话确实也不无道理啊!
自家做的可是买卖营生,签下死契的雇工比起普通帮工来说要更为可靠一些。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自家有些活儿可以雇佣帮工来完成,但有些则必须由自家人亲力亲为才行。
既然人都已经领回来了,那也没有别的法子把他们送回去了,于是杨氏没好气儿地问道:“总共花了多少银子?”
罗柏赶忙回答道:“买黄牛用了九两银子,这笔开销出自公中。而购买奶牛以及买下人的费用,则是云姐儿付的!所以呢,我就将奶牛和那些下人都记在了云姐儿的名下啦!”
对于这件事情,杨氏并未多言。当然,罗林一家同样保持沉默。
毕竟,这些钱财都是罗锦云出的,甚至连卤味和豆腐乳的生意也是她想出来的。
罗林和胡氏很感谢大侄女,将豆腐乳方子送给他们。
杨氏好奇地扭过头去,打量着站在院子里浑身颤抖不已的四个人。他们被杨氏锐利的目光吓得心惊胆战,突然“扑通”一声跪伏在地上。
杨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连忙说道:“哎哟,快起来,快起来,可别这样啊,我们家可不兴这一套。”
然而,杨氏并不知道这家人已经被她吓得够呛。她越是去搀扶,这家人就越发惊恐,几乎要对她跪地磕头谢罪了。
一旁的罗锦云看到这一幕,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对方大说道:“你们还是自己介绍一下吧!”
方大稍微镇定了一些,开口说道:“小……不,在下名叫方大,这位是贱内方氏,旁边那个是犬子方树,这个是小女方叶。”
“以后就直接用‘我’来自称好了,不用那么拘谨。”罗锦云轻声对方大说道,然后走到方叶面前,温柔地问道:“你今年多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