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说了,让他们有空的时候,可以帮做饭烧水的小罗氏二人,去溪边打水。
杨家父子欣然答应了!
胡氏端着全家人的衣服,身后跟着罗锦绣,一同前往溪边洗衣服。
清晨的溪边,总是聚集着不少村里的妇人,她们或站或蹲,一边忙着手中的活儿,一边家长里短地闲聊着。
胡氏带着罗锦绣来到这里,自然而然地融入其中。
然而,最近这些碎嘴的妇人谈论最多的话题,竟然都是罗家有关的八卦杂事。
原因无他,主要还是出在那过高的工钱上面。那些没有被罗族长选中、失去工作机会的人,或者原本就不想去罗家帮忙的人,听到如此高额的工钱,心中自然难以平衡。
他们暗中羡慕那些能够赚到这份钱的村民,同时又对请外来工人修房子的做法颇有微词。
他们觉得罗家就不应该请外村人来帮忙,修房子这种事,让本村人修最好。
还有人觉得,如果早知工钱这般丰厚,当初罗族长前来邀请自家时,就绝不会推辞。
这几日,胡氏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些泛酸的妇人拐弯抹角地指责她家里的不是,着实让人心烦意乱。
今日依旧如往常一般无二,胡氏听着那几人的碎嘴只觉得烦躁无比,甚至想要将手中丈夫那散发着恶臭的袜子塞进她们嘴里。
这几个话多的人,洗个衣服怎的就不能安静一些呢?
哪里来的这么多闲言碎语!
胡氏和罗锦绣迅速地洗完衣服,端起水盆,与相熟的妇人打过招呼之后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此地。
要不是家中琐事繁多,她定然会直接冲上前去,狠狠地扇那几个长舌妇几巴掌。
胡氏同罗锦绣前脚刚走,河边那几个凑在一块儿洗衣服的妇人不仅没有停下舌根,反倒变本加厉起来。
其中有个身材瘦削、看上去不过二十六七岁的妇人,满脸都是不屑之色,撇嘴说道:“她这算什么态度?难道是挣了些小钱就自视甚高了不成?现在家中有人在学堂念书,便开始瞧不起咱们这些乡野村妇了,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下?”
“岂止如此啊,你们没瞧见吗?自从她家忙着建新房子开始,不对,应该说是从赚钱之后,人家就已经雇了帮工来帮忙操持家务了!”另一个小媳妇的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嫉妒。
“我看到罗柏和罗林这对兄弟俩,前往镇上购买了大量的肉类食品。这些肉除了要做那什么卤肉外,还会做给那些在他家做工的工人们吃!每顿饭都有肉食供应,啧啧,完全不懂得节省钱财啊。”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
一旁与胡氏关系要好的陈氏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无礼的言论。她将手中湿漉漉的衣物狠狠地甩在石头上,并低声呵斥道:“差不多就够了,还要继续吗!”
这突如其来的斥责让其他几位妇人吓了一跳,她们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个男人在罗家中帮忙干活的陈氏在场。
陈氏板着脸凝视着她们,语气严厉地说道:“杨婶通过辛勤努力赚到了钱,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并建造一座大房子又有何不妥?如果换成你们任何一家赚钱了,难道还要继续过着吃糠咽菜、勒紧裤腰带的苦日子吗?那才真是愚蠢至极!人家现在每天从早到晚忙碌不停,杨婶关心体谅村里帮他做工的男人们,给他们提供一些肉,这正是她慷慨大方之处!你们这群人却在这里喋喋不休地议论纷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妇人们被陈氏这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仿佛被戳到了痛处一般,尤其是那个长得很瘦的妇人,脸上露出不甘的神色,似乎还想反驳些什么。
却被身边和她一起的小媳妇拉了一下,她才注意到,周围那些在罗家帮忙做工的男人们的妻子,正盯着她们,显然对她们刚才所说的某些话感到非常不满。
她们眼神愤怒,甚至透露出一种要冲上来揍她们一顿的气势。
说罗家是非的小媳妇,怯懦地轻声解释道:“我们并不是那个意思……”
“哼!不是这个意思?难道你们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们这些人的心思!无非就是看到杨婶子家的日子越来越好,心生嫉妒罢了。你们看人家过得红火就不顺眼,无论他们做什么,在你们眼中都是错的。说到底,不是杨婶子有问题,而是你们自己的心已经跑偏了!”
说完,陈氏不想再与这群影响心情的人待在一起,她抓起衣服扔回盆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几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被训斥之后既气愤又感到心虚,再也没有心思继续议论纷纷了,只是下意识地小声嘀咕着:“不就是随口说说嘛,干嘛这么较真啊!”
村子里还有其他一些人也在谈论杨婶子一家,特别是罗家老宅那边的人。
李氏整天在家里破口大骂,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她在骂谁。
旁边的小树林里,枝叶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
罗锦云静静地站在溪边不远处的小路上,刚刚听到了溪边妇人们的议论。
她其实也喜欢听八卦的,可是当听清那些妇人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