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打着算盘,说道:“一共两百零三文,给你抹个零头,你给两百文就可以了。”
罗锦云从怀中摸出钱袋,这个钱袋还是她有自己的私房之后赵氏用碎布头给她缝的。
她倒了一些铜板出来,当着刚子的面数了两百个铜板出来。
“刚子哥,我就先走了!”罗锦云拿着药包转身离开。
等她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重新跑回柜台,有些扭捏的开口:“刚子哥,等以后我家生意如果好起来,你可不可以不要将我买的这些药材透露出去。”
她是个自私的人,她还想做更多的吃食,卖更多的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看刚子的给她抓香料的反应来看,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人知道用这些香料来做吃食。
所以,她想靠这些香料,来打一个完美的翻身仗。
“小云妹妹,你放心,以我们的关系我绝对不会将你刚刚抓的药材透露出去的。”刚子对罗锦云承诺道。
“那就谢谢你了,刚子哥。”得到保证,罗锦云放心的离开了百草堂。
说实话,她有些担心二婶。
罗锦云刚走,竹帘晃动。
林老大夫从后院走到了大堂,他看着桌子上罗锦云送来的吃食。
“没想到,前天镇上被吵到风风火火的糖炒板栗是罗家丫头在卖。”林老大夫拿起小篮子里的一个鸡蛋饼就开始吃了起来。“不错,刚子,你也吃一个!”
“师父,小云妹妹刚刚抓的那些药材……”
“快吃!”林老大夫拿了另一个鸡蛋饼塞进刚子的嘴里。“这饼味道不错。”
“师父!”刚子拿下口中的饼,他好歹也在说事,师父怎么能用饼来堵他的嘴,虽然这饼真的好吃。
“那些药材其中几样,在外邦确实被用来当做香料来用,所以不用担心。”
“师父,我觉得你对小云妹妹太好了,好到都不像原来的你了!”
看着现在的师父,他都快要忘记以前的师父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为什么这样说?”林老大夫问。
刚子开始掰自己的手指,细数他觉得自家师父不一样的地方。
“第一,你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五年之后;第二,这几年除了小云妹妹外也有人来卖过草药,可你一个都没收。”
“你就光凭这两点就断定,老夫对罗家丫头不一样?”
刚子点头。
晨光透过朦胧的雾气,洒在繁忙的市集上。罗锦云的手中紧握着那布满体温的药包,脚步急促却稳健,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像一股旋风一般,朝着自家的摊位疾驰而去。
及至近前,她才猛地慢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
眼前的情景让她微微一愣,自家的摊位前排起了五六人的队伍,队伍每前进一步,便有一个软弱的鸡蛋饼从胡氏的手中诞生,然后被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排在前面的顾客。
罗锦云默默地站在了队伍的最后,她侧着身,目光被胡氏那熟练的动作所吸引。
胡氏在给鸡蛋饼翻面,随手还敲了一个鸡蛋进平底锅,还是单手。
要知道前世今生她都不会用单手打蛋。
然后饼随其自然的落在鸡蛋上,胡氏用木铲拍了拍饼面,在给饼翻身,
当鸡蛋饼和鸡蛋完全熟透,胡氏便将两饼巧妙地叠成三角形,用油纸仔细地包好,递到顾客的手中。
罗锦云点点头,看了胡氏给客人做了几张饼之后。虽然不想承认,但二婶的手法确实比她好,尤其是那单手打蛋的动作,让她都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见前面的人拿到鸡蛋饼之后,罗锦云赶紧让她后面那个人买鸡蛋饼,自己则是走到了杨氏身边
“奶!”罗锦云喊了一声又收钱又给客人称板栗的杨氏
杨氏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她的应答“唉!“东西买到了吗?”
罗锦云的回答“买到了!”
“只有自己烙饼,才知道其中的辛苦啊!”揭示了胡氏对生活的深刻理解和对劳动的尊重。
罗锦云的笑着说道:“二婶,这样的日子后面还多着呢!你要快点习惯才行!”
胡氏的对鸡蛋饼生意的期待,这也让她的手不酸了。
最后,木桶中的面糊水见底,糖炒栗子被处理卖掉,三人准备回家。
罗老头目光扫过杨氏她们手中的空木桶和背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都卖完了?”他早已听说杨氏她们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但没想到竟然能够如此迅速地售罄。
杨氏轻轻点头,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罗锦云把桶和背篓放好后,转向罗老头,询问道:“罗爷爷,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回村呢?”
罗老头望着牛车上的村中妇人,回答道:“还有夏婆子和根生没到,我们再稍等片刻。”
夏婆子和根生是村里的困难户。夏婆子的儿子多年前从军离家,却再也没有回来。据传闻,他已战死沙场,留下夏婆子独自承受着丧子之痛。
而根生的母亲在得知丈夫可能永远不会回来后,狠心抛下仅两岁的根生,与一个货郎私奔,从此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