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把守的天牢里, 充斥的是阴冷,潮湿, 还有绝望。
应福生步履匆匆,手中端着圣旨,他的身后,威严的侍卫跟从,身侧有卑躬屈膝的天牢管事。
“你们到底把小殿下关在哪里了, 要是小殿下少了几根汗毛,看杂家不上报天听,打断你们的狗腿!”应福生的嗓子有些尖利,声音拔高, 说起话来盛势凌人的样子。
“公公明鉴,小的们哪里敢对皇子动用私刑啊, 一切都是上边的命令, 小人哪里敢不从啊!”天牢的管事用袖子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腰弯的更低了。
“公公您这边请, 前面就是了!”
管事为应福生指着路,转过一个拐角,又是一个牢房。应福生停在这个牢房前, 看着牢房里那蓬头垢面, 穿着血迹斑斑的囚服,背对着他们坐的笔直的人。
不等管事开口, 应福生就用有些发颤的声音喊到, “小殿下!”
牢房里的人身体抖了一下, 像是听到了,又似乎是没有,他没有回头。
应福生又喊了一声,“小殿下,是老奴啊!陛下令老奴来放您出去了!”
“呵,是嘛!”李元吉这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转了过来。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后,总有些事情是找不回来的了,比如说童真,又比如说容颜。
应福生看着李元吉横贯全脸的一道刚刚结痂的伤疤,手脚上戴着的粗壮的锁链,还有眼中那深沉的黑色,有些愣了。
还好他这个年岁的人了,在这宫里呆久了,又有什么没有见过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对着管事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门打开!”
“是!是!是!小的这就打开!”管事掏出一大把长得差不多钥匙,熟练的翻找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想找的那一把,慌慌张张的对准锁眼,把牢门打开。
应福生手中端着圣旨,对身后的侍卫说道,“快去,将小殿下扶起来,哎呦呦,轻点,轻点!”
应福生有些着急的看着强壮的侍卫扶着李元吉,似乎还害怕他们扶的不周到一样,恨不得自己这把老骨头自己上了。
终于是把李元吉扶出了牢门,应福生有些心疼道,“小殿下,您受苦了!”
“有劳公公为我奔波操心了,元吉在这里谢过了。”被人扶着的李元吉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说道。
“这是老奴应该做的,老奴也是看着殿下您长大的,自然知道您定不是那种弑君弑父之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糊涂之事啊!”应福生叹了口气。
“幸好陛下英明,刚醒就要还您一个清白,这不,立马就派老奴来天牢接您,还册封您为江南王,让老奴送您出长安,去往江南封地啊!”
“呵!”李元吉冷笑一声,“我的好哥哥会让我如此轻易的离开,真的是难以相信啊!”
“殿下不用担心,陛下专程派了黑甲卫全程护送各位皇子离京。除此之外,还让老奴亲眼看着你们离京,确保万无一失。”应福生说道。
“是嘛!父皇想的可真是周到啊!”李元吉嘴角的冷笑却没有褪去。他的父皇可真的好的很啊,就算他们去了封地又如何,只要他这个皇帝一死,新帝继位,他们不照样还是李玄英手中的蚂蚁,他的父皇这样做估计只是求自己心安吧,他才不信那只老狐狸连这点都没有想到,假惺惺的演给谁看。
出了天牢大门,雪反射着日光,李元吉眯了眯眼,他转头,身后天牢大门看起来黑乎乎的,像极的地狱深渊。他勾着嘴角,即使被人扶着,腰板也是挺的直直的,大步向前。
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离开长安,这可真是个好主意。李玄英啊李玄英,我会让知道放我去江南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早晚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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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刚停,商队就开始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
小木吸着鼻涕,被包的跟个球似的,站在那里,看着苏瑜手脚麻利的把她的行李收拾好。
“怎么这么急,雪那么深,路不好走啊!”小木看着自己陷入雪里的小腿问道。
苏瑜一边拆着她的帐篷,一边回答,“不能等了,这雪不知道还会不会下。要是继续下,恐怕我们会被困在这里,我们的物资有限,撑不了多久。要是不下了,那么深的雪一化,路就更难走了,若是雪化的急,成了山洪,那我们就危险了!还有,就是你的胳膊了,这荒郊野外的,总归是对你的伤不太好,我们要赶紧去下一个城镇,去寻个医馆给你看看。”
小木点点头,小鱼儿说什么都是对的。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帅,她以前怎么就觉得小鱼儿是个比娘们儿还娘们儿的家伙呢,明明他还是很帅的啊!
想着想着,小木看着苏瑜收拾东西的身影就有些不自在了,脸都有些发红发烫。
不行,自己在想什么啊!那可是主角受,猪脚兽啊!无论怎么样,注定是要被另一只猪,呸,是男人,给拱了。p,想想怎么感觉那么心塞啊!
小木颇有些怨天尤人的想着,心情低落,站在那里像是身后自带灰色背景板,怎么看怎么的寞落。
“怎么了,木木,该走了!”苏瑜刚把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