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先生......”,
陆逊坐在帐中主位之上,这是刘备临走前特意给他留下的位置,而这样的位置,对于刚刚到此的陆逊来说,无疑是如坐针毡,
一开始,
他确实是想简单的试探一下刘备的气度,毕竟他好不容易从江东转投到了刘备麾下,要是还和之前一样毫无建树,那也太过可悲了,
所以他便直来直去的开口向问了,
按照他自己的思路,
一个真正的明主在这种时候理应会积极表态,只要刘备稍微客套一下,陆逊就会借坡下驴,赞叹玄德公的英明,这并不是毫无意义的举动,以刘备如今的地位,说出这样的话,无疑算是给了陆逊一个畅通无阻的通行证,
这就够了,
陆逊只要刘备的一个态度就够了,
可当刘备将腰中佩剑解下交在陆逊手上的时候,事态的发展就有些不受陆逊控制了,
“见此剑者如见我!”,
刘备这话可是一点都没说谎,
现在的陆逊可是直接被刘备赶鸭子上架,有苦说不出了!
“诸位先生......”,
陆逊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在下初到此地,真的没有要权的意思,我只是想试一试玄德公的胸襟到底比江东那边宽广多少,谁能想到玄德公竟然如此的......实诚!”,
憋了半天的陆逊绞尽脑汁,最后还是说出了实诚两个字,
“等到战事结束,在下一定尽快将这龙剑交还给玄德公!”,
“就怕你想还也还不回去喽!”,
李忧和郭嘉二人默不作声的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想到,
这柄龙剑陆逊当然可以还回去,可他在军中的权柄可就不好说了,正常情况下,军中府中的事务都是由庞统一个人说了算的,李忧他们最多是帮着处理一下,真正的决策权还在庞统身上,
这样做其实并不合理,毕竟绝对的权利必然会带来绝对的腐败,不管是政务还是军务,说白了,还是钱粮的划分归属问题,而庞统一个人处理,无疑就是天天想着怎么把钱从左兜放进右兜,
可一来刘备实在是信任庞统,二来众人确实也觉得,如果一个人能在忙成那副孙子样的同时还能腐败,那可太骇人听闻了!
所以平原的政务一直都处于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中,这个状态当然稳定,但隐患也同样巨大,
毕竟以庞统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是平原城谁也不敢惹的存在了,谁知道万一哪天的政务太过繁杂,庞统会不会整个人直接一个不堪重负?
所以陆逊的出现无疑是最及时的,只有这么一个对平原城的印象全凭臆想的年轻人,才会这么傻呵呵的从刘备手中要权,要是庞统知道了陆逊的举动,凭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没准能直接从平原快马加鞭跑过来给陆逊磕一个!
不过现在的陆逊自然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此时的他正沉浸在刘备的知遇之恩中无法自拔,恨不得现在就直接立下滔天功劳以报君恩,只见陆逊双眼一凝,看向众人说道,
“诸位先生!”,
“不知你们对接下来的战事有何看法,还请畅所欲言啊!”,
“伯言先生何必如此谦虚?”,
郭嘉环视众人一圈,最先开口应答,
“比起我们来,先生对江东诸将的了解肯定更加细微,我等倒是想听听先生的见解!”,
“也好!”,
陆逊点了点头,这种时候,互相吹捧推诿无疑是无意义的,他刚来便能得刘备如此信任,自然心中也憋了一口气,
一是想要立下战功向刘备证明他陆逊不是无能之辈,
二是想要好好让江东诸将看一看,
什么他娘的才叫打仗!
想到此处,
陆逊缓缓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还请诸位先生为我查缺补漏!”,
李忧等人听闻陆逊此话,皆是默默点头,而陆逊,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便对着地形图一字一顿的开口分析道,
“现在那周公瑾重病不起,程普不管是军略眼光还是决策能力比起周瑜来都远远不如,但被架在那个都督的位置上,现在的程普最害怕的就是军心不稳!”,
“在江东之时,我曾诚心谏言其对玄德公避而不战,想要消磨玄德公军中锐气,等到北方士卒水土不服、士气涣散之时再徐徐图之!”,
“可现在既然我投身于玄德公帐下,自然应当速战速决,而眼下,最能影响其军中锐气的事,无疑就是我陆伯言改换门庭!”,
说道此处,
陆逊顿了一下,静静的观察李忧等人的反应,见到众人都点头称是,这才继续说道,
“所以,我打算兵分两路,一路由玄德公继续统领,继续围困武陵,另一路由我统领,直奔烝阳城!”,
“烝阳一失,程普的军粮供给必然有缺,加上得知率军之人是我,那程普心中急切之下,必会引兵回援!”,
“从他的角度来看,击败我既可以挽回他在军中的形象,又可以彻底解决后顾之忧,这种怎么想都不亏本的买卖,程普定然会亲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