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
李忧看着赵云掀开帐帘走进帐中,抬起眼皮问了一句,后者也是轻飘飘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回到了自己应在的座位坐了下来,一时间,帐内的气氛瞬间便低沉了起来,
“军师......”,
犹豫了良久的赵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弱弱的开口问道,
“你说那孟获真的能因为那一番话回头来降吗?”,
“七成吧......”,
李忧皱了皱眉头,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想了许久,最后还是估算了一个七成,
“或许还要再高一点......”,
诸葛亮斟酌说道,
“毕竟这次我可没听见他喊什么,我还有一计可胜尔等!”,
“这倒是,不过就算他真喊出来,我也想不出来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了!”,
李忧叹息一声,
演义中七擒孟获的剧情由于李忧的有意控制,已经加速到了一个极快的进程,若是孟获到现在还不死心,那即便是李忧也不敢保证接下来的战斗不会让南兵死伤惨重,
火烧藤甲兵真的是他和诸葛亮的无奈之举,
他已经竭力的在控制南兵死伤的人数了,其实刚才李忧倒是有一句话没有忽悠孟获,那就是相比于曹操和孙权来说,李忧真的已经算得上十分仁慈了!
这固然有李忧需要扶持一股本地势力,同时知晓历史进程,明白孟获是一个可用之人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刘备本身就是一个以仁义为本的君主,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人自然狠不到哪去,(除了贾诩),
现在的益州局势如此混乱,不管是生性多疑的曹操还是唯利是图的孙权,都绝无将南中如此后方的郡县放心的交给孟获,只有李忧知道书上的那句“南人永不复反”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含金量,也只有刘备这样心胸宽广的人会继续放任孟获统治南中一带!
换句话说,
并不是李忧单方面的想要收服孟获,而是孟获现在也急需一个贤明的君主接纳他,只不过后者身在局中,看不清这利弊关系罢了,
“唉!”,
李忧叹了口气,无比忧愁的说道,
“只希望那孟获快些明白我等苦心吧......”,
“报!”,
正当李忧等人商讨不下时,帐外突然传来一声通禀,只见一名传令士卒匆匆跑进帐中,单膝跪地,拱手说道,
“启禀诸位先生!”,
“南王孟获去而复返,眼下正在帐外听令!”,
“哦?”,
李忧一声惊呼,与诸葛亮四目相对,眼中流淌着挥散不去的喜色,
“快快请他进来!”,
“诺!”,
那士卒立刻领命而去,不待多时,只见孟获拎着一小袋干粮,匆匆走近帐中,二话不说便单膝跪地,右手置于左肩,重声说道,
“南王孟获,见过诸位将军!”,
“南王不必如此!”,
李忧连忙起身迎接,伸手便将孟获抬了起来,
“他们是将军,我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担的起一声将军?”,
“啊?”,
孟获突然有些诧异的向后退了一步,随即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李忧两眼,
“那......那你岂不是比他们都能打?”,
“啊?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忧有些无语的看向孟获,后者憨憨的眼神无比真切的告诉他,他是真的被诸葛亮忽悠傻了,
“可是......你们中原的书生不是都挺能打吗?”,
“呃......”,
李忧被孟获问的语塞,只能岔开话题说道,
“我可能是个例外吧,这不重要,不知南王去而复返,究竟所为何事啊?”,
“我......”,
孟获低下头颅,似乎是在下定决心,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道,
“孟获三次大败,诸位却三次放我,实在让孟获愧不敢当,其实早在第一次被诸葛将军击溃之时,就已经心服,只是碍于面子不愿承认,今日诸位不但好言相劝、放我归去,还怕我远行路上腹中饥饿,特意给我准备了干粮和水囊,若是如此孟获都不愿心服的话,就算回去,也无颜再见我南中子民了!”,
“只是孟获虽然曾经反叛不假,但南中子民只是对我信任,这才与我一同反叛,绝无祸乱之意,还请诸位务必不要牵连他们!”
“南王客气了!”,
诸葛亮踏上一步,面带笑意的走了过来,
“我们本就没有牵连南中百姓的意图,只是如今这天下战乱四起,若是南王执意反叛,势必要被卷入这乱世之中,我等此来,想要收服南王是真,想要保护南中百姓也是真,又如何会加害他们?”,
“那就好!”,
孟获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其实刚刚他去而复返的路上还在犹豫,他知道自己绝非诸葛亮的对手,同时也早已被诸葛亮的人品和本事所折服,但他毕竟不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他的决定与南中子民的生死甚至都息息相关,一但行差踏错,害的南中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