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六的杀招终于用出来了。这一招需要沉长的掐诀施法时间。平时使用时他都会先以其他招数,比如阵法困住对手以争取时间的。不过这一次不用。那白衣背剑青年一直没有回头。
“木之牢笼,生生不息。”木剑六居然破例大声喊出了招式的名字。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的他是多么想那白衣青年回头看他一眼。尽管口头上绝对不会承认。但是白衣青年那种无形的气势已经使他不自觉的将自己摆在了挑战者的位置上。希望得到对手的重视。
随着木剑六的大喊。白衣青年附近的草木纷纷动了起来。首先的疯狂生长,拦住了前路。然后是铺天盖地,将白衣青年全方位的包围起来。这变化虽然很快,但也用去了三息的时间。
一般的对手意识到这是对方杀招。这三息也足够做出一些应对。比如祭出几件防御宝物之类的。可白衣青年只是停步,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甚至他的手都没有去拔背在背后的剑。
“无限连环杀。”木剑六咬着牙喊出了这几个字。
从外面看。白衣青年的身影已经完全被茂密的草木遮掩。可控制着这些草木的木剑六自然是清楚的知道中间正在发生着什么。无数尖利的树枝,锋锐的树叶,配合着坚韧的根须几乎是毫无死角的罩向白衣青年。
不仅如此,地面之上无数如枯手般的根须探出地面缠向白衣青年的双脚。这种攻击根本就没给对方留下腾挪闪避的空间,唯有抵挡。
可刚刚木剑六已经说了,这是无限连环击。他没有说大话。生生不息正是木系术法的特性。这一招的难缠之处就在于,其可以借助附近草木吸收周围灵力。只要灵力不绝,攻击就不会终止。可以说若是被困其中,极难脱身,耗也被耗死了。
当然极难并不代表做不到。被困草木牢笼中的白衣青年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本来不想出手来着。看来是不行了。这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只能推到姓苏的那个小子身上了。那小子的修为那么低,会有人相信吗。管他呢。”
木剑六很诧异。他的攻击不可谓不快。虽说算不上瞬息而至吧。可怎么也不会留给对方说这么多话的时间。可他却是听到了这些话语,而且对方说的不紧不慢。这怎么可能呢。
紧接着木剑六就看到一柄剑已经飞到了他的面前。那锋锐的剑锋让他全身从头凉到了脚。怎么这么快,这柄剑是何时突破草木牢笼的。
木剑六下意识的调整瞳孔焦距。望向稍远处的草木牢笼。他的杀招是连守带攻,若是对方破去了草木牢笼,作为操控者的他怎么也应该有感应才对呀。然后他就看到那草木牢笼上一个缺口正缓缓的出现。
木剑六明白了。不是他没有感觉,而是那剑太快了,快到让他完全没有来得及感觉的到。这就是剑修吗?真正的剑修。
木剑六的名字里也有一个剑字。他是真的有一柄剑。准确的说他自身就可以化作一柄剑,木质的剑。化身为剑是他最后的杀招。原本打算等草木牢笼消耗对手后他就出这一招的。不过现在不用不行了。
身体瞬间变化成为一柄木剑。木剑六迎着飞击而来的飞剑竖劈而下。这一剑仓促出手,并没有多少力道。不过木剑的剑柄末端还处在地面上。如此他就可以通过地面下的根须不断的吸取附近的灵力。只要不是受伤太重,就仍然可以保持一定的战力。这也是木系术法难缠的地方之一,恢复力很强。
两剑相交,木剑应声而断。一股乳白色的汁水自断口处涌出,就如同血液般。
木剑六重新变回了人的模样,不过已经被自腰部一斩两半。顽强的生命力使得他还未断气。他艰难的支起身子,望向正在飞回主人身边的飞剑。
飞剑残留在木剑六体内的剑气正肆虐破坏着他的身体,已经将木系的恢复力量杀的大败亏输。草木牢笼已经后知后觉的灰飞烟灭了,就连那藏身地下的许多根须也正在枯萎死去。这全是一剑之威。
木剑六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他注意到那白衣青年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木剑六很失落,他那自以为高妙的木系术法在这人面前好像根本就不值一提,甚至都不够资格让人家正眼一瞧。
木剑六忽然很后悔。他感觉若是自己不主动出手,也许就不会死。忽的他又强自提上一口气,不惜消耗所剩不多的生机开口问道:“敢问阁下大名。”
白衣青年终于回头了。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是淡淡的说道:“剑无忧。”
剑无忧走了。木剑六彻底化作一块毫无生机的枯木。一滴雨水落在已经腐败不堪的枯木上,没有给它带来生机,反而直接砸出一个小洞。更多的雨水落下,枯木彻底湮灭在雨中。
刚刚的交战使得这一片区域成为了白地,寸草不见。大约顿饭功夫后,忽的两道人影凭空出现在这里。
这两人修为不俗,还未停歇的雨水根本就进不了他们的身。可其中那男子还是不知自何处取出一把油纸伞,撑开替身边的女子遮雨。若是苏心剑在此,必会一眼认出。女子正是他的五师姐卓碧君。而男子则是许久未见的大师兄名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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