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并没有回答苏心剑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我对你印象深刻只因为你的修为太低。炼气期的小子跟着两个筑基就敢坐浮空船,又不像那两人的跟班或者主子。那么你是凭实力与你的同伴平辈论交了?”
苏心剑重新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的言道:“前辈慧眼。小子的确有些手段可敌筑基。即使先前遭遇金丹境高手和海妖,小子也全身而退了。如今我除了法力消耗大些,几乎毫发无损。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他知道此时需要显露实力,才能让对方信任。
老者颇为诧异。没想到这个小修士可以在金丹高手和众海妖手中逃脱。忍不住询问道:“我倒是怀疑你已经投靠了海妖。此次前来就是充作内应的。将你的经历说来听听。是否可信,老夫自有判断。若是我觉得你是在胡诌。下场我不说你也知道。”
苏心剑却义正言辞道:“告知前辈倒也无妨。不过在那之前。小子身为朝廷义勇卫,倒是想请教前辈,你身后的这些大型军械作何解释。我也怀疑,前辈利用民船,走私军械。”
苏心剑决定把话说在前头,万一这些人真的图谋不轨。自己交代了一些对敌手段后就更不好脱身了。而且他隐隐猜到,这些军械运输虽然低调,却也没有刻意隐瞒。有极大可能是正规来路。所以才敢发问,以表达自己对朝廷的忠心。若对方心怀叵测,那么大家早晚撕破脸。若对方光明正大,则会使得自己更加可信。
老者面色微沉,默不作声。
苏心剑昂首挺胸,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最后还是老者冷哼一声道:“也不是什么机密。告诉你也无妨。祥瑞号本是民船。只不过这次却是她的最后一次民航飞行。到达目的地送走所有乘客后。这祥瑞号就是镇南军兵舰了。由镇南王府和兵部共同出资购买。吾皇特准,镇南军的第一艘浮空兵舰。至于这些军械,自然是运往西南,充实军备,讨伐妖族用的。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苏心剑真的没想到。他知道朝廷虽然拥有浮空舰队,但却只限于神武百卫。一般的地方部队是不会装备这种高机动载具的。即使特殊情况需要使用,那也得层层上报批示后才行。至于镇南军这种藩王私军,就更不可能拥有了。只不过事有例外。西南十万大山地形复杂,十分不利于地面机动。若说因战事紧急,皇帝破例准许镇南军购买民船充作兵舰,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了,这些都是那老者空口白牙,口说无凭。可苏心剑也知道,所谓证据是不可能展示给他看的。他要的也只是一个能够说得过去的解释。他需要相信对方不会杀人灭口,对方也需要相信他不是海妖派来的奸细。
于是苏心剑将先前的经历大略说了一遍,只不过细节上,杀敌主角变成了天才金丹修士李息静,而他作为跟班型的小角色,只是与低阶海兽斗了个昏天黑地。实际情况也大体如此,只不过他更加弱化了自己的存在感。
白发老者真的挑不出苏心剑言辞上的毛病。经历中这个小子的表现,也就相当于筑基期应有的水准。虽然这已经高于他炼气期的实际修为。可在金丹高手眼中,依然不值一提。
只不过老者仍不放心,继续追问道:“你说那诡灯的掌控者名唤陈诡,与另一位叫做龙天的高手交战致使诡灯受损。此话当真。你可敢立誓。”老者果然更加关心那诡灯的情况。
这一点上苏心剑的确没说实话。他不会告诉老者是他自己一剑斩断了诡灯的灯芯,而是把这战功拱手让给了早已远遁不知去往何方的龙天。而那龙天极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人族。老者自然无从查证。
如今这老者叫苏心剑起誓,他也早有防备,以手指天道:“我苏心剑在此起誓,亲眼所见,诡灯在与龙天激战后灯芯受损。如有不实,天打雷劈。”
苏心剑在这里玩了个小技巧,诡灯灯芯受损确实是在与龙天交手后。可如他这么一说,倒好像是龙天造成的灯芯损伤一样。也不能算他说谎。只能看怎么理解了。
老者果然没听出苏心剑言语上的漏洞。他也不是很关心是谁伤的灯芯,只要诡灯确实受损,他就安心许多。苏心剑就这么避重就轻的蒙混过关了。
久违的笑容终于再次出现在老者的脸上。这回他确实是一位掌柜了。跳下床弩,老者打了个响指。六人自阴影中闪身而出。这些人几乎是个个带伤。不过每个人都目光冷厉,动作干练。
苏心剑很熟悉这样的眼神,只有百战之士才能拥有的临危不乱,视死如归。虽然这些人都穿着普通衣物。这样的眼神他自己也同样拥有,不过隐藏的很好。
英雄惜英雄。苏心剑诚恳的朝这几人点头示意。只是一个再微小不过的动作。那六人却好似心有所感,原本紧绷的神经居然放松了几分。仿佛眼前这个他们倍加提防的少年就是他们自己人一样。
白发老者和颜悦色的开口道:“老夫白楠兵,本也是镇南军老兵。曾任镇南军游击将军。后来年事渐高,又有旧伤。不得不自军中退下来。只可惜老儿闲不住,回乡后禁不住寂寞,又担任了商会客卿。这次西南战事再起。老夫自告奋勇,押运这批军械至西南。这几位都是镇南军兵士。同样也是负责押运的。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