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没人上前打扰大姑,都在后面默默的跟着。
而开小卖店的二大爷,凑到我身边小声说着:
“哎,小天厉害啊,这一年多没见,开上奥迪了?”
我勉强挤出一笑:
“车是朋友租的,拉骨灰回屯子方便。”
二大爷摇头感叹着:
“哎,这人生无常啊,王森那小崽子,这么年轻,说走就走了。”
“小天啊,你大姑这命啊,真够苦的,好不容易把你们哥俩拉扯大,前两年你姑父没了,现在又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么着,等会你去二大爷家小卖店,一趟。”
我点点头:
“行。”
刘双和小饼开车在后面慢慢跟着人群,我们走了六七分钟,来到了大姑家门口。
此刻大门敞开着,院子内干干净净,烟筒还飘着青烟。
二大爷上前一步冲着大姑说着:
“莲华啊,你家里,屯子的邻居都给收拾干净了,屋里也烧着热炕呢,咋说也不能让王森回来,还进埋汰屋子。”
二大爷属于心直口快的爷们,平时屯子里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几乎都是二大爷领头忙活。
屯子里的人,都二大爷也挺敬重,当然,除了他人挺仗义热心之外,还有更重要一点,是他家开小卖店,经济在屯子里是上等的存在。
大姑抱着骨灰盒刚要迈步进院,岂料人群中一个男子开口说着:
“莲华嫂子,要我看,骨灰盒就别往家里捧了,不吉利。”
“实话说,王森没死家里,死外面了,就是外鬼,按说道都不能进屯子。”
男子此话一出,二大爷回头顿时不乐意了:
“三猴子,把你破嘴闭上,这他妈都啥年代了,你还整那些封建迷信的说道。”
“要不等你不行那天,你别去医院,你就死你家炕头上。”
三猴子被二大爷骂的不敢还嘴,我也附和了一句:
“三叔,过好你自家日子,我家事不用你操心。”
这个三猴子,在屯子招人膈应,出名的欠登,谁家有事,都想跟着掺和。
大姑也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抱着骨灰盒进了家,我们跟着进了屋,大姑就迫不及待的,将桌子支上,将王森的骨灰盒摆在中间,放上了贡品。
点上燃香后,大姑坐在炕沿,抹了把眼泪后,看着村民说着:
“谢谢大家帮我家收拾,大家都散了吧,我没啥事,等明天阴阳先生过来,就给我儿子下葬。”
人群逐渐散去,二大爷临走的时候,硬生生拽着我出了屋,给我拉到了小卖店。
我站在屋里,看着二大爷从厨房找出一个空纸箱子塞给我,不解的问道:
“二大爷,你这是干啥啊?”
“你先拿好了!”
二大爷敷衍了一句,接着转身走进柜台,拿起里面的方便面,各种熟食啥的,往纸箱子里塞。
“小天啊,你家好久没人住,屋里也没啥吃的,二大爷给你们拿点,你们先对付一天。”
“你二娘没在家,我也不会做饭,不然就让你们来我家吃了。”
我不好意思的说着:
“二大爷,你别拿那么多,我们也吃不了,你算算这些多少钱我给你,你也是有成本进货来的。”
二大爷眼睛一瞪:
“草,二大爷差你这点了,让你拿就拿着,谁家摊上这事不闹挺啊,别磨叽嗷。”
“赶紧的拿回去吧,好好陪陪你大姑,你大姑跟你们哥俩,可是操老心了。”
“知道了二大爷。”
我捧着一箱吃的回了大姑家,进屋就见大姑正用毛巾擦着王森的遗像。
我放下东西,上前把遗像接过来说着:
“大姑,少看看吧,越看越难受,炕热乎,你躺会吧,等会我跟小双他们整点柴火回来,晚上你跟小梦睡东屋,我们三个睡西屋炕。”
大姑点头答应,我让小梦陪着大姑,自己则是和刘双和小饼去市里,找一下小饼说的阴阳先生,顺便买点新被子啥的回来。
到了城区,经过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了看事的先生家里,在一座老小区。
我们敲开门进屋,就见屋里墙上挂着各种法器,八卦符纸啥的,还有点那种高人家的气氛。
一个五十多岁,瞎了右眼,头发修长的男子,手里盘着手串走了出来。
小饼见状上前客气问道:
“您好,请问您是易大师么?”
男子点头笑着:
“嗯,是我,我就觉得,今天会有客人上门,跟我进屋吧。”
我们跟着易大师进了他的看事房间,屋里一台木桌,墙边一个大书柜,里面各种杂乱的书。
刘双打量易大师一番,小声冲我吐槽道:
“我看这老登也是忽悠人的,感觉还不如我爷爷呢。”
我白了刘双一眼:
“你少说话,尊敬点人家,王森的事还得找他呢。”
我们三个被招呼落座,那易大师扫视我们三人一眼,随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打量一番正色道:
“这位小兄弟,我看你着面相,背着大运,命格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