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把谢凛的话,如实转告给谢老夫人,谢老夫人当场摔了茶盏。
“他自己身子不好,容易灰心,就这般诅咒我们谢氏一族?我看他是胆小怕事,才躲在宅邸中做缩头乌龟,若他无掌管家族的能力,趁早将家主之位让出来,在他底下还有好多健康又出色的侄儿等着呢!”
谢凛与谢老夫人的话,都传了出去,谢氏一族以及府上的下人,基本上都听了七七八八。
大多数觉得谢凛在危言耸听。
甚至觉得老夫人说得在理,都认为谢凛身子不好,故而容易灰心,对自己和对家族的未来丧失应有的信心。
也赞成老夫人说的,让他把家主之位让出来。
这些话众人虽然没敢在面上说,但是下人在行事方面比先前轻佻、浮躁、放肆许多。
倒是有极少数人相信,谢凛还是那个谢凛,他说有祸就必定会有祸,只不知何时应验罢了。
谢老夫人发完脾气,也不去管旁人是何反应,次日一早梳洗更衣妥当,便叫人拿了礼物,带着谢明枝前往李府。
李依月是李家嫡长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今日的及笄礼更是举办得相当隆重,盛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基本上都来了。
谢老夫人送上贺礼之后,被奉为座上宾,她脸上笑容慈祥和蔼,心中还有些得意。
「我谢家哪里有一点点走下坡路的迹象?若有,今日我在此处,如何还得如此热情招待?可见谢凛实在是杞人忧天!口中之言完全是在诅咒家族!或许真的该换个家主了!」
想到谢凛,老夫人心中便感到很不舒服。
老夫人先前就一直不赞成夫君在去世之前,把谢凛推上家主之位,奈何那时没机会阻止,现在或许时机成熟了。
不过宴会热闹,她年长,大家又十分照顾她,故而她的那点不悦,很快就消散了。
就连太傅家的人,也亲自登门为李依月庆贺,谢老夫人越发觉得,今日这场及笄礼来得值得,否则都不能和太傅家的人攀上交情呢。
一身华服的元衡笑道:“怎地不见谢家主?我听闻谢家主仰慕李小姐,今日是李小姐的好日子,谢家主不该不来才是啊。”
谢明枝皱眉,很不喜欢元衡的言语。
而周遭的人都瞧过来,显然等着看他们谢家的笑话。
旁边竟有人回答:“元少爷在此,那谢家主再如何仰慕李小姐,只怕也不敢登门。”
元衡道:“大家说哪里的话,谢家主风华绝代,即便身为商贾,也不把我放在眼里的。”
“竟有这样的事情?那谢家主是眼睛长在头顶吗?”
众人议论开了,都是在说谢凛如何目中无人,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难怪今日不敢现身李依月的及笄礼。
谢明枝开口道:“你们莫要胡说八道,我三叔是身子不好,才未出席月姐姐的及笄之礼。而且我三叔对月姐姐十分有礼,不曾有什么非分之想,各位请口下留情。”
元衡笑道:“这样说来,还是我们误会谢家主了。但是上次在街头遇见,谢家主可是因为李小姐,而对我动手了呢。他当时还警告我,叫我离李小姐远一些,实在叫我十分伤心,我并未想要与谢家主争夺李小姐啊。”
元衡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又是一阵惊呼,纷纷讨伐谢凛。
就连谢老夫人都觉得丢脸至极,心中恨极了谢凛,他自个儿在外头惹事,还不允许谢府其他人出门!这谢家家主的位置,他必须得让出来!
谢老夫人脸色难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元少爷应该早些派人到府上说,我定然会好好教育谢凛的!他竟这般恣意妄为,实在过分,我在此代替那逆子,向元少爷道歉!”
元衡:“男子汉当心胸开阔,谢家主所为,我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今日说出此事,也只是想叫谢家主知晓,我无心与他为敌,想要和他化干戈为玉帛罢了。”
谢老夫人:“元少爷小小年纪,却这般宅心仁厚,原谅那逆子的过错,是那逆子的福气!”
元衡笑着说:“不客气。”
还亲自上前,给谢老夫人倒了一杯茶:“这是晚辈敬老夫人的,您也别介意晚辈将与谢家主的事情说出来。”
有人在旁边赞扬元衡的行为:“元少爷这是君子坦荡荡,别人小人长戚戚嘛。”
谢老夫人喝了那杯茶,心情好多了,至少元衡还给她敬茶,挽回了她的颜面——丢脸的只是谢凛,不是她。
这场闹剧之后,大家各自散了,吃茶的吃茶,闲聊的闲聊,看戏的看戏。
谢明枝想早点回家,她对元衡今日所为感到恶心,觉得事情绝对不像元衡所说的那样。
而且她很信任她的三叔,觉得她的三叔不会无的放矢。
奈何老夫人却对她道:“明枝,和月儿他们一起玩去吧,不必一直在我身边伺候着。”
谢明枝张了张唇,来之前祖母就说过了,在府中闷了好长时间,难得出来,得尽兴些再回去。
她也不想扫祖母的兴,只好说道:“明枝在祖母跟前伺候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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