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有新朋友,可喜可贺。”贺自南为陆槐序感到高兴。
陆槐序心里喜悦,却不多,夏长赢根本不知道真正的他,而他也不可能隐瞒得了一辈子,夏长赢早晚会看清他的真面目。
届时,夏长赢会怎么看待他,他们之间的友情会走向何种结局,是他现在最不愿面对的事情。
看到他面色沉重,贺自南心里了然,宽慰道:“陆槐序,朋友都是阶段性的,没有人可以当你一辈子的朋友,这个不行我们就换下一个,不要执着知道吗?”
陆槐序敛起情绪,轻笑道:“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来告诉我。”
贺自南指着自己说:“知道就行,你还有我呢,我可是你的头号粉丝,当朋友也很不错的哦。”
陆槐序朝他翻了个白眼,“自恋。”
贺自南:“别这么说嘛,我们互帮互助,为民除害,多默契的搭档啊。”
陆槐序:“好了,把资料发给我,我要先计划一下。”
提到正事,贺自南收起玩笑的心情,迅速整理了一下资料,发到陆槐序的手机里。
最后叮嘱道:“注意安全。”
“好,我记住了。”
视频窗口消失,贺自南还顺便远程帮忙关了电脑。
陆槐序打开资料,细细看过,思考该从何处下手。
三个月前,严浩明开车和袁珠兰的电动车发生了碰撞,严浩明立即报了警,并承担了袁珠兰的检查费用,事后经过协商又因为火锅店装修忙着用车就签了全责,现在袁珠兰拿着全责认定书起诉严浩明,要求赔偿其20万手术等费用。
贺自南的技术了得,把袁珠兰这三个月做过的手术以最快的速度找了出来,筋伤,在袁珠兰给严浩明的资料里,注明是因撞击造成的损伤。
袁珠兰四十多岁,和其老公苏仕信在一家洗涤厂上班,有个读初中的女儿。
两口子在洗涤厂里干了十多年了,做的都是些重活累活,严浩明找医生咨询过,袁珠兰的筋伤很可能是经年累月干重活的旧伤,并不一定是因为被车碰撞。
看着手机里两张长着皱纹憨厚的脸,陆槐序计上心来。
早晨,袁珠兰起床后没有先做饭,而是第一时间打开大门检查,当再次看到悬挂在门框上的鲜血淋漓的死老鼠时,她积攒多日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住,站在楼道里破口大骂。
她也不管现在才五点,楼上楼下都还在睡觉,愤怒且肮脏的咒骂在安静的楼道里回响,吵醒了周边的居民。
住一楼三岁的小宝也醒了,哼哼唧唧喊了两声妈妈,妈妈抱着他一起回到窗边,边哄他睡觉边继续听到底在闹什么。
小宝爸爸头发蓬乱,听了半晌好像听明白了,“好像有人在她家门口挂死老鼠,前天早上我就听到骂过一次,今天早上又被挂了。”
小宝妈妈一听是这么回事,恶心的够呛,“好恶心啊,她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多半是,咱们这是老小区没有监控,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真得罪人了被报复根本查不到。”
“万一真有深仇大恨直接撬门进去还得了。”
“挂只老鼠应该是给她警告,阴着来的人惹不起啊,什么时候走路上被捅一刀都不知道。”
“我就说不要租这个小区吧,没有保安太吓人了。”
“我们又没得罪人,怕什么。”
“要是有贼怎么办,我们要不还是搬走吧。”
“杞人忧天,别想些有的没的,在二环内你去哪儿找租金这么便宜的房子,先住着,等小宝上幼儿园了我们再换。”
听到上幼儿园,小宝忽然睁开眼睛说道:“爸爸,我还有明天就上幼儿园了。”
没有时间概念的童言童语把大人都逗笑了。
妈妈纠正他,“不是明天,是下半年你才上幼儿园。”
“下半年。”小南念念有词,然后对妈妈说:“妈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好啊,你说。”
“是一个姐姐的老鼠。”
“啊?”小宝妈妈没听明白,“小宝在说什么老鼠?”
小宝认真说道:“姐姐说挂老鼠很好玩,她不让我去,是秘密。”
两个大人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话,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惊吓。
小宝爸爸收起神色,诱哄道:“小宝你做梦了,梦里的都是假的。”
小宝妈妈抱紧儿子,拍着他的背,“小宝闭上眼睛,我们要睡觉了,这次我们梦见蛋糕好不好。”
“好吧。”小宝本就没睡醒,被妈妈抱着,很快就又沉入了梦乡。
窗外的怒骂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袁珠兰以一己之力吵醒了周围邻居,她还不肯罢休,各种污言秽语张口就来,苏仕信把她拉回屋里,关上大门,“别吵了,你骂这些有什么用,只会让人看笑话。”
袁珠兰气得火冒三丈,声音尖利,“这些烂皮眼的干出这种脏事,被人欺负到头上了我还怕别人看笑话?老子看谁敢嚼舌根,信不信老子把耗子塞他嘴里。”
苏仕信琢磨了一下,“我们又没得罪这楼上楼下的人,不是他们干的你骂也没用,平白让人听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