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纷争,既然要下圣旨,又何必多此一举要暗杀?又或许,前面暗杀之人与媒害贵妃一事无关?
景煜其实也有同样的疑问,一时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但当务之急是要把南星稳住,不能让她出去,便说,“你暂且在这里住下,虽然有些简陋,可是毕竟安全,外面有我的人手,我保证,他们都忠心耿耿,不会把你的行踪泄露出去。”
“阿景,谢谢你。”南星心中感激,如果不是阿景,自己可能已经冒冒失失地出现在大街上,被官差拿住了。
她又问道,“你可有去看过昨日我家院中的情形,那些尸体可还在?还有徐家医馆,徐大夫他们”
景煜看着她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已经派人又去过你家,院中被夷为平地。那些尸体也被带到义庄火化了”
南星眼泪夺眶而出,心中巨痛,此刻她还是心存侥幸认为父母和张妈他们也许就像景煜说的那样,已经逃过一劫;可是半夏,半夏却是实实在在自己亲眼所见,她冰凉的身体曾经依偎在自己的怀中,曾经对她说话,如今竟连死去也没有一个安身之所,而被火化成灰
“那泽兰她”
景煜回避着她的眼睛,道,“徐大夫一家已经安葬了泽兰。”
景煜并未对她说实话,事实是,他派阿七去往徐家医馆探听消息,却听得徐家夫人在女儿泽兰灵前哭得死去活来,也骂得死去活来,嘴里一边骂着自己丈夫太贪财,一边骂着南星是个丧门星,怎么没被烧死,徐大夫只是在旁边抹泪,也不敢吭气。把阿七给气得,本来想要去吊唁安慰一番,却转身就回来了,把情况给景煜讲述了一番。阿七气鼓鼓地说,“哼,那徐夫人真是个无知妇人,她们家女儿跑去人家家里玩,凭什么责怪阿星,又不是阿星绑着她去的!”阿七此时已知晓南星为女儿家,也知道了她是夏医师的女儿,之前为景煜解困加上为肖青治伤,已让阿七成了南星的粉丝,当然是容不得旁人这样污辱她。
这些事情景煜当然不能告诉南星,徒增一层伤心。纵是如此,南星对泽兰已是满心愧疚,好像该死的人本来是她,可是她却好好地站在这里,泽兰却阴差阳错地被卷入本该由她来承担的命运之中。
南星想着,日后如果找到父母,定当回报徐叔叔一家,却不知徐母已将其恨之入骨。
南星此时站起来,又对着景煜和红樱躬身行一大礼,道,“二位恩人,你们为南星所做的一切,南星没齿不忘!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全凭二位恩人差遣!”
景煜和红樱忙把她扶起,景煜宽慰道,“你就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就告诉红樱。一切有我。”
之前南星也听过他说类似的“一切有我”的话,昨日迷迷糊糊极其困倦之间也并不觉得什么,今日再听到他说,便想起父亲以前也总跟母亲说过相似的话,抬头看到他眼中似一汪深潭,清澈耀眼,又似有万种柔情闪烁,不由地脸红起来,心也跟着突突地乱跳起来。见他抓着自己的手,并未放开,忙抽出手来,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
景煜见她神情有异,添了一份女儿家的温婉娇羞,不由心里也是乱跳,又是一阵如蜜般的甜丝丝的滋味,暗自回味了好久,竟是看得痴了。
红樱在旁见两人形状,心里暗笑道,“小主人这是情窦初开了!”也不忍打扰二人,转身悄悄离去。
南星坐下来,不知所措般,只觉得景煜好像还在看着自己,忙拿起茶杯喝茶,掩饰自己的心慌。
景煜看她面上染着浅浅的红晕,虽着男装,却也是如夏日芙蓉一般清丽,便也坐下准备喝茶,却发现南星手中正是自己刚才喝过茶的杯子,嘴角不由勾起,也不戳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用眼角偷偷看她,见她肤白如凝脂,玉般的手衬在青花瓷杯上越显白嫩,唇若点脂,目若清泉,不由心里又是一阵乱跳。
二人一时无话。
南星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阿景,你之前让我看过的药丸,不知可找到解药?”
景煜想到昨夜已经和皇兄商量出了对策,便答道,“嗯,已解决了,所幸服药时间不长,应该没有大碍了。还真要谢谢你!”
“那太好了!我之前还担心你你家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南星高兴地说,“以后这里有什么需要我救治的病人伤员之类的,你尽管告诉我,我也帮不上别的忙,只有这点本事了。”
又叹道,“可惜了我家里书房那些医书,平时父亲不让我看,现在却都付之一炬了”
景煜道,“你要是想看,我从家里拿些来。”
“哦?那太好了!你说真的?”她眼睛亮闪闪的,露出难得的笑容。
景煜点头答应,看着南星,不由感叹命运的奇妙,有的人可能相守一生,也形同陌路,而有的人,只不过萍水相逢,却已如同相交已久一般。如果以后南星一直找不到父母家人,或者往坏处想,她的父母家人已然离世,那自己定会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一点儿伤害。
想到以后她会一直在自己视线中,在自己保护范围内,心中不由一阵喜悦,以后假以时日,她就可以永远属于自己了
属于自己?景煜忽然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只不过一日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