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秀和蔡嘉清的次子是禇鸣全,这个孩子继承了禇秀的武道天资,从小热爱武道。
尽管对孩子没有强制规定他们要功成名就,但世事巧织,你不强求的,他来的就这么顺遂。
禇鸣全没有在父母的关爱下丧失进取心,成年已经是黑鸦军的副将了。
“看来这两孩子要光耀门楣了。”蔡嘉清靠在丈夫胸口,柔声说道。
“不好吗?”
“我不希望孩子疲于世俗苦劳,他们自己倒是都有自己所求之道。”蔡嘉清轻扬唇角。
“世事有时就是这样的。我们只要给他们守好这片退居之所,足够了。”拍着妻子的背,禇秀温声劝慰。
“嗯,真困呐。”
两人沉入梦乡。
力量的源泉是生存的概率。
起初由母系智力繁育保存,后来长期交由父系强力捍卫。
不论男女,诞下之初就是与家族资产相系。男子继承资产,女子联结外部势力。
俗称的联姻。
而大族的崛起脱不开后人的才干勇毅还有尽职尽责。
繁盛终有凋落时刻,数十年、百年的经营可以一夕之间倾颓。
至少有过历史的铭记,有过荣光时刻。
没有x氏,也会有x氏。
只要有欲望,就会有野心贪婪,总有得势得权的家族或群体。
古人相信宗族是最牢固的关系,确实如此。
寄望于陌生血缘或者情义,前人故事告知繁华乍逝。
蔡正康从床上醒来,就走到外室的书房上看起棋谱来。
《忘忧清乐集》是他一直都很喜欢的古棋谱。
正康五岁就让母亲给他改造居室,特意将书房设在床榻外室。
母亲一直都很宠爱他,有求必应的。
当然他懂事,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咚咚咚。”
爷爷龚幸得到孙子许可进屋,冲他招招手。
“小康儿,和爷爷下几盘?”
“好。”
高级木制棋盘摆在窗边的棋座上,阳光照入屋内。
婢女进屋收拾没有打扰爷孙的对弈。
她们都见多不怪了。
禇鸣全天刚蒙蒙亮就已经在演武场练习棍术了。
所有招数都精熟于心。
太阳升至当空,蔡嘉清才往府外走,经过演武场,无奈地摇头,大声冲着儿子喊道:“全儿,别太辛苦了!”
“知道了,母亲。”禇鸣全停下恭敬地回答母亲。
看着儿子这么正经的样子,蔡嘉清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这孩子,少年老成,这么可爱呢!哈哈哈哈!!!”
夜里回来,听婢女回复正康还在和父亲对弈,蔡嘉清有些意见了,“父亲这么大了,也这么不懂事。下棋下一整天,不怕累到。”
走进正康房间,看到父亲眉毛拧着,在思虑着什么难题。
正康抬头对着母亲微笑,“母亲。”
蔡嘉清走过来摸摸正康的脸,感觉体温正常,脸颊温热,皮肤柔软,摸着挺舒服的。
“康儿,累了就别陪爷爷玩了。”
“嗯。”
“爹,你怎么这么没数!康儿才九岁,你拉着他从早下到晚,合适吗?”
龚幸回神看着女儿,苦笑着摇头,“嘉清啊,这孩子的棋下得真大气。我竟然输多胜少,哎~后生可畏啊!”
“康儿、全儿,你们才不到十岁,应该是享受孩童无忧无虑的时光,这么用功学习精进,累不累?”餐桌上,蔡嘉清给两个儿子夹肉,温柔地询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接什么话。
这可不像曾经经营于事业的蔡嘉清说的话。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了,但是每次听她这么说话就觉得有种怪异的反差萌。
龚幸和禇秀两个男人索性埋头吃饭。
蔡听凰只是看着女儿和孙子们,觉得有趣。
蔡正康摇摇头,“不累的,母亲。都是我发自本心喜爱的事情,并不累。”
“嗯。”蔡嘉清看着正康点头。
“勤勉才能进步。母亲,不把时日花在自己要做到事情上,花在哪呢?其他的旁的事情才真是浪费光阴,无益于此生人世之行。”禇鸣全声音稚气未脱,话倒是很板正。
蔡正康应和地点点头,“弟弟说的是。”
禇鸣全和哥哥相视一笑,兄弟之间很有默契。
蔡嘉清的事业进取没有生育前那么积极了,但一点没影响她钱财和名望积累。
空出了时间陪着正康去参加围棋比赛,看着儿子十二岁定段,然后二十岁不到就成为高阶棋士。
光阴如逝,眨眼就经年过去。
看着儿子在华宇站稳脚跟,回首初始生产的那瞬,感觉一切都很不可思议。
时间的头和尾咬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圆。
那个修行者缺憾渐渐就被蔡嘉清淡忘了。
在世人眼里,蔡正康是惊才绝艳的围棋界高峰,可以和华问心相媲美的天赋和棋力,二十七岁就已经成为了九段棋士,有了棋圣荣誉。
蔡嘉清一直觉得正康和幼时那个搂在怀里的孩子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