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县城开了一家酒楼。里面的生意特别红火。
吃过酒楼饭菜的人都说好。
“什么美味这么多人?”
徐则炁有些不以为然,他查完倾脚夫的账本后,散步经过酒楼。
酒楼外车来车往的,许多人簇拥着站在门口看告示。
“这个玉盏鸡这么做,我回去做了,可是做不出那种味道。里面的大厨是施了仙术不成。”
一个身子矮壮的汉子朗声说着。
瘦长的男子应和:“是不是藏私了,有什么秘诀没写出来吧?”
“应该不会吧。既然都公开了配方,再藏私不是多此一举,自己坏自己信誉吗?”
“这家大厨可真狂,连配方都敢公然写在店外的告示牌上,估计酒楼老板就是个厨子。”
“我也觉得,一般厨子不敢这么干。”
徐则炁挤进人群,细细读了告示上的玉盏鸡的做法和配方。
眯着眼睛看着酒楼里客人谈笑欢声,心里寻思:好狂的酒楼。真当天下厨子都在你这里了?把当家菜谱都往外写,挑衅谁啊。
徐则炁特地请县官和自己一起来,靠着关系订了间包厢。
玉盏鸡端上桌,那香味和色泽已经让徐则炁顾不上礼貌,舔着舌头就撕扯鸡腿,咬了口,鲜香流溢,人间美味!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县官好言劝道。
“这么好吃,你不抢啊?”徐则炁呜咽着说。
嘴里细细咀嚼品味,越吃越香。
“真是食、色,性也。这又要耽误我上进了。”嘴里说着话,手上一点没停下来的意思。
“我第一次吃到的时候也十分惊异,没想到世间会有人如此用心烹调食物,真是心悦诚服。”
“行行出状元。这要是有厨艺大赛,可以上榜,给个状元也不为过!”
“这说得没有边际了,状元是经国选材,可不能拿烹饪相比。”
“不是说治大国若烹小鲜嘛。”
“只是打个比方,不能当真。”
“重要的是用心。对饮食上心,对百姓上心,理都一样的。”徐则炁点头说道。“这家酒楼有大出息!”
“这家酒楼不出一年,就会成为县城的标志之一。真是不知从哪突然冒出这么一家店?”县官说出自己的疑问。
徐则炁看着县官,“你没见过老板?”
“没有。”
“用你县官的身份请他出来认识下。”徐则炁撺掇着。
“这怎么合适?公权私用,不可不可。”县官正色道。
“迂腐。要变通嘛!”
徐则炁招呼小二,“请你家老板出来一会,就说县官在此,相邀聚首。”
“是。”
过了好一会,一个留着杂乱胡子的邋遢男子走上楼来。
他看到徐则炁,愣在当场。
邋遢男子就是酒楼老板,名叫徐长。
“下次大人要是想见小人,可到府中寻我。平日我不常在酒楼中。”
“好。”
徐长亲自把县官和徐则炁送出楼外,客气道别。
徐则炁拿着酒楼赠送的食盒,走在回家的路上,走进小巷后转身说:“出来吧。”
徐长从暗处出现,躬身跪下,“外甥徐风相,见过舅舅。”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激动,似乎还有一丝哭腔。
徐则炁看着徐长,问了句:“你母亲是谁?”
“母亲是徐则敏。雍州代政。我是母亲第三子。”
“起来吧。”
徐风相站起身子。
徐则炁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你母亲可是雍州有名的大美人,你怎么就长这样?”
“我像父亲多一些。”徐风相恭敬回道。
“人形是有些像你父亲,很壮硕。你怎么认出我的?”
“母亲让雍州子民都要祭拜你的画像,从小我们兄妹都看了很多次舅舅的画像了。”
“哇!”徐则炁嫌恶地抖抖肩,“你母亲真是恶趣味,怎么不挂她自己的!”
一起走在回府的路上,两人谈了这几年雍州的变化和雍王府的情况。
“你大哥才二十几岁,就生了八个?”徐则炁一脸震惊。
“大哥喜好美人,嫂子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他都很上心。”
“伤肾。”徐则炁冷冷说了句。“没想到我们徐家还能出这么个情圣,看来徐家这香火是断不了了。”
“大哥虽然好色,但是眼光都很好,嫂子不是徒有美色,都是各行各业的英才。”
“你大哥不但色还贪,色也要才也要,还给生孩子,真是像你母亲,一点不吃亏。”
徐风相不知该怎么接话,尴尬地笑了笑。
“你母亲把你大哥扔到朝廷做人质,打的什么主意?”
“完成舅舅未完的遗愿。”
“那这将来成事了,皇帝谁做?”
“舅舅既然还在世,自然是舅舅。”徐风相认真地说道。
“你修书告诉你母亲,我还活着的事暂时保密,她继续做她的事,我们暂时别打扰彼此。”
“是。”
雍王府里,徐则敏拆开三公子的家信,知道了徐则炁复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