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天色渐明。
擂台处变得热闹起来。
陆凝香剑术卓绝,在十天内,连胜二十七场,最后败在一名南春和州的剑修手底下。
樊玉明作为下一个出战的人,虽然坚持了六天,风头却没那么盛。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中州剑修吸引过去。擂台上,出现了一名知境剑修!
“百岁以内的知境修士,太难得了,中州这次,不会又是魁首吧?”
“上一届的五州大会,中州擂台累计八十九天,如今五州大会还没过去一半的时间,中州就派出了知境修士,恐怕是想让大家知难而退。”
“除非是有知境修士上台挑战,否则根本没有赢的希望。”
“看来这几日,不会有人上中州的擂台了。”
“不是说和州的公子扶瀛,是半步知境的修为吗?他有没有可能上擂台问剑?”
“可能不大。”男子摇了摇头,分析道,“虽然和州目前不曾派公子扶瀛上擂台,但也说不准,他会是守擂台的人呢?公子扶瀛的剑术,不比纯粹剑修差哪。”
话刚说完,结果便有一个愣头青,飞身上了擂台。
“散修慕连骞,请前辈赐教!”
此人青年模样,中人之姿,实则岁有甲子,是一名九重境修士,想领教一下,九重境和知境之间的差距在哪里。
宁扶桑眸光一转,看向中州的擂台。
只见两人互相见完礼,那位名叫慕连骞的修士,率先出手,抢占先机。
浩瀚的灵力倾轧而出,空间被挤压得,近乎变形!巍峨的金甲神人,拔地而起,手持斧钺,砍向中州剑客。
慕连骞一上来,就施展最大的杀招,引得人连连惊呼。
但那名中州剑客,只是微微一笑,敕令道:“去。”
飞剑由一化作九,斩向秘法捏造出来的金甲巨人。
咔嚓。
无数金甲瞬间崩碎,漫天金光飞舞,慕连骞呼吸急促,被一柄飞剑指着咽喉,艰难开口:“我输了。”
他话音一落,飞剑化作虚无,消散无踪。
观战的李近真,眸色微动。
这就是知境剑修的实力吗?如果她施展合星剑的本命神通,是否有一战之力?
宁扶桑盯着剑客的飞剑,思绪有些飘忽。一些上品灵剑,会孕育出本命神通来,素阿剑会有本命神通吗?
她没有炼化素阿为自己的本命飞剑,因此和飞剑,始终有一层膈膜。
宁扶桑手上已经有鱼藏、素阿、龙骨三把宝剑,鱼藏剑是鲛人密藏的钥匙,素阿剑是南星剑宗的镇山之剑,只有龙骨剑,是她意外得到的,炼化为本命飞剑,似乎更为合适。
但龙骨剑也有个缺陷,龙魂彻底烟消云散后,它不会再生出剑灵。
不过也无妨,只要她的御剑术,足够精妙,也能做到人剑合一的境界。
宁扶桑思绪回拢,往五方擂台看去。
阳池州出战的是一名九重境剑修,已经连胜十三场,还尚有余力,但他是最后一位守擂的人了。
池州剑道式微,果然不假。
东曜明州还剩两人,中州有这名知境剑客撑着,至少会坚持半个多月。和州剑修十人,都出自不同的宗门,难以寻找剑招的破解之法。
南星剑宗这边,守擂台的是元陵真人的大弟子池冷,也是何嘉秀的师兄。
她站在栏杆前,目光一直在郁灵州的擂台上。
池冷出剑凌厉如风,飞剑的光芒,如流星一样闪过,寒芒直逼对手的眉心。
对方见招拆招,你来我往间交手数百回合。天边渐渐有晚霞浮出,这一场问剑,才分出个结果。
池冷不负众望,赢下这一局。
晚间休息的时间,宁扶桑的房门被叩响。
蚕灵好奇地往门外看去。
这个时候,谁会来找扶桑?门上不是挂了免扰牌了吗?
宁扶桑起身开门,外面站着一位月白色法衣的少女,杏眼圆脸,水润分明,是南星剑宗随行的一名内门弟子。
她不记得和对方有过交集。
少女组织了一番语言:“宁师姐,抱歉打扰你休息了,有人托我给你送一封信。”
圆脸少女从袖中摸出一张烫金的银红色信笺,似乎有些怕宁扶桑不接,飞快塞到她手里,匆匆下了楼。
宁扶桑低头拆着信封,上面只有简短的一行字,末尾处留着一个,她熟悉的名字——卿尘。
妙音宗女修卿尘要见她。
宁扶桑轻笑了一声,随手焚烧掉信笺。
蚕灵问她:“卿尘是谁?扶桑,你要去赴宴吗?”
啪。
房门被她带上。
宁扶桑这次在外面布下了一层境界,意思很明显了,自然是不去。
她盘膝坐下,给素阿剑和剑心图喂了几百块灵石后,取下龙骨剑,静心炼化。
星移斗转,玉蟾西下。昼夜交替,不知不觉数日过去。
宁扶桑炼化龙骨剑到一半后,出门之时,五州大会已经进行到后半段。
杨迢之败于和州知境修士手下,接替他上擂台的是李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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