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表情有些微妙。
“你有这本事,何必被她们欺负。
再说了我能阻拦她一次,挡不住一世啊!”
“让她老实一上午就行。”
徐招娣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娘家的人被支开,去家里帮我搬东西了。
我待会就会离开。”
将孩子放好,徐招娣看了一眼紧闭的门,这会声音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张医生问过那天晚上的事,问我男人骂你,你有没有生气。
我说你疼的站不起来,有事没事自己哭,还自己跟自己说话,做梦都说张医生是好人。”
这圆的也太全面了。
林夏对一个想求新生,还带着一个幼崽的母亲狠不下心。
“说吧,你想要什么?”
得亏那男人她是提着出去的,不然这会还真不好圆回去。
徐招娣的声音很坚定,“我想离婚,彻底摆脱我娘家和婆家人。”
“只是这样?”
要真是这样的话,倒是让她乳腺疏通了不少,同为女性帮一把也不是不行。
外边陆续有人来送饭,林夏加快了语速,“那你怎么生活呢?”
“昨天我联系同事把工作卖了。
又骗我娘家人说留给我弟弟,只有这样才能把孩子要回来。
因为我是主动下乡,知青办让我自己挑的地方。
过几天,我会带着孩子去一个叫清溪大队的地方下乡。
我表姐在那待了好多年,她说那个地方比家里还好,有人情味。”
看林夏表情有些凝滞,徐招娣安慰,“不用担心我。
卖工作的钱,省着点花,我再努力干活挣工分,把孩子养大没问题。”
伪装成“林大花”的林夏,此刻战战兢兢。
她是担心自己啊!
林夏这会都怀疑,这徐招娣不会是被派来监控她的吧?
这都要干她老巢去了,怎么能不担心。
俩人说话的这会,凶老太已经上了二楼。
她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徐招娣,你个丧门星,生了个赔钱货,还有脸来医院治病!
你不仅害了你男人,我两个闺女也跟着进了局子,还敢叫你娘家人去搬东西!
你给我滚出来,谁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这凶狠的老太太骂得又脏又大声,那刺耳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不少小孩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顷刻之间,整个医院各种骂声和争吵声此起彼伏,让人不禁心生厌烦。
林夏回头看了一眼徐招娣,语气平静地问,“冒昧的问一下,你表姐叫什么名字。”
徐招娣的表情变得柔和,又夹杂着不少的苦涩和怀念,缓缓开口说道,“她叫王敏霞,是个心很软的人。
她曾经跟我说过,她有个好朋友叫林夏,所以我想去见见她。”
林夏听后,眼神变得幽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看来有些缘分,还真没断的那么干净。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徐招娣轻声安慰,“你先去收拾下东西吧,等会我来接你出去。”
说完,林夏转身冷着脸走向凶老太身边,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直接将其提溜着往病房外走去。
一路上,凶老太不断挣扎,嘴里还喊着救命,但林夏却丝毫不为所动。
“病人需要安静休养,任何人都不准在这里大声喧哗,否则直接扔出医院。”
这时,凶老太挣扎不开,开始扮起了可怜,“啊,你是谁啊,救命啊~”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其他病房的关门声。
林夏下楼转弯的时候,瞥了一眼最里边的那间大病房。
自从八减六之后,不仅外边的守卫不见了,她也不被允许靠近了。
今天还没大亮的时候,她进病房偷看过。
那俩人依然在输血治疗,身体状况看着恢复了不少。
就张淑妹这尽心的程度,林夏觉得这俩人不是好东西。
当即去药房里多借了点扩张血管的药,给他们加了进去。
反正是不能让他们这么快好了。
这会上边还在协调,要真确认了那个实验室的问题,这些人一个也别想跑。
林夏提着挣扎的凶老太去了一楼的杂物室,直接打晕扔进了空间的小黑屋,安排小狼崽守着她。
不是爱吆喝嘛,这次让她吆喝够,跟小狼崽比比谁声大。
有了林夏的帮忙,徐招娣带着医生开好的药,带着孩子很顺利的离开了。
仅仅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制药厂内的大部分病人就仿佛按下了\"一键恢复\"键一般,纷纷迅速地办理了出院手续。
对这次制药厂集体中毒如此重大的群体事件,公安部门经过一整天不分昼夜的调查,终于取得了一些进展。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第二天清晨,食堂的一名采购主任却在家中上吊自杀。
只留下一封遗书,表示对此事负责。
理由是对厂里的住房分配不满意,并对领导存在多年的积怨,一时冲动之下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在食堂投放了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