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囡囡一拍巴掌，欢呼，“这支笔是珍珠姐姐给你的，对不对？”
霍清夜一怔，随即失笑。
这小丫头有时候脑子不太灵光，有的时候，却也蛮灵醒的。
“我就知道是珍珠姐姐的。”囡囡像个小大人一样地摇头感慨，“要不然，爸爸你也不会舍不得把这支笔给我了。我明天要去珍珠姐姐那边，让她也送我一支一模一样的笔。珍珠姐姐最疼我了，她一定会答应的！”
以尹星瞳腼腆的性格，她要是知道囡囡也清楚了这件事，一定不会高兴的。
“行了，你别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霍清夜抱起囡囡放到自己腿上，许诺，“你别去找她，我就给你买一打一模一样的笔。嗯？”
囡囡用力点头，贪心不足地要求：“我还要爸爸带我去游乐园玩！”
“不去。”霍清夜最不耐烦去这样的地方，“你自己让保姆带你去。”
囡囡不高兴：“囡囡不要。这个保姆阿姨虽然人很不错，可是，她太爱管着囡囡了。我会玩得不开心的……”
“要不然呢？”霍清夜挑眉，“你才多大，她管着你不正常么？你以为我雇了个保姆给你，是让你寻开心的吗？
”
好吧。
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
囡囡不开心地哼了一声，当即决定：“那我要找珍珠姐姐去带我玩。”
找尹星瞳？
霍清夜微微挑眉，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尹星瞳很喜欢囡囡。有囡囡在，想必她不会拒绝这一次出行。
谁知，囡囡又泄愤似的加了一句：“不带爸爸。”
霍清夜愣了下，忽然觉得好笑。
这个小丫头，居然还敢想着报复他了？有趣。
“不带我，是么？也可以。”霍清夜破天荒地露出一抹微笑。只是这抹笑容少了刚才的温度，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从今天开始，你的零花钱，没了。”
“爸爸！”
囡囡顿时哀嚎出声。
霍清夜继续微笑。
“那……好吧。”囡囡磨了霍清夜半天，总算不情愿地松口，“我跟爸爸去就是了。”
霍清夜这才收了笑意，淡淡夸了她一句：“乖。”
是啊，她当然乖。
在霍清夜这样的大魔王面前，她敢不乖么。
囡囡闷闷地瘪了瘪嘴，小声感慨：“想想珍珠姐姐要跟爸爸一起上班，真是可怜呐。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霍清夜没听清：“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囡囡赶紧露出
一抹谄媚的微笑，“囡囡觉得呀，爸爸最英明神武了！”
“溜须拍马。”霍清夜不屑，拍了囡囡的小脑袋一下，手劲不轻不重，“小小年纪，别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多跟你珍珠姐姐学学，别跟……”
话说到这里，他猛地顿住了。
“别跟谁学？”囡囡却已经猜出了他的意图，默默问，“是不是，别学妈妈？”
“你该睡觉了。”
霍清夜沉默片刻，把囡囡推下了膝盖。
囡囡嗯了一声，站在原地没动。
霍清夜蹙眉：“你还有事么？”
“也，也不是有事。”囡囡咬了咬唇，小声，“其实爸爸，你和妈妈的感情，是不是很不好了？”
霍清夜变了脸色。
他和白芸芸之间的感情，是他一直避免在囡囡面前提到的事情。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大人的事就是大人的事，与小孩子无关。可是……囡囡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或许有时候，小孩子的敏感，远超大人想象。
“囡囡，没事不要乱想。”霍清夜静默半晌，寒声说，“我不希望你乱想。”
囡囡点点头，又摇摇头。
霍清夜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囡囡没有乱想。”囡囡摇头，大声说
，“我过去，和幼儿园的果果感情很好。但最近果果骂我，说我是野种，我就跟她不好了，去跟妙妙好。爸爸，你也是一样的。如果你不想跟妈妈好了，你就告诉妈妈吧。我不在乎你们的关系，因为我知道，你会一直疼我的！”
由于年龄，囡囡很多话都说得词不达意。
可是尽管如此，她话里的意思，也不难听懂。
霍清夜沉了脸色，静静看着囡囡：“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没有人教我。”囡囡摇头，“是我自己想的。”
自己想的。
很好，果然是他的女儿，够聪明。
霍清夜嗯了一声，表情温柔许多：“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好好想想这件事。”
“好，那囡囡等着爸爸。”
囡囡给了霍清夜一个明媚的笑容，转身离开。
囡囡走后，霍清夜叹了口气，起身看着窗外。
窗外，只有一片溶溶的夜色。
可霍清夜知道，他心心念念、念兹在兹的女人，就在隔壁。
其实，他或许从来就没有爱过白芸芸。当初白芸芸在他面前，翻来覆去地明示暗示过不知多少次，说尹星瞳性情恶毒不堪，不配待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