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师痛苦地嗬嗬叫着,不断向我磕头求饶,我接合了他的下颌骨,低头注视他:
“如果你只是个无用的废物,我不会杀你,可你不但废,还贪生怕死,只想着逃跑?这样的你,我认为没有必要再留在队伍中了。”
男人面容惊恐而扭曲,他死命地抱着我的腿,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真的尽力了……我试过各种方法来杀她,可我在交战的瞬间就看到……她的五脏六腑都包裹着厚厚的金属蛇鳞,哪怕是肌腱和血管都有恐怖的能量在防护,我尝试摘除她的蛇胆,她的九颗心脏,她的脑核,可是那些玩意比铁还坚固,根本取不下来。”
“我是实在没招了,求求你李哥,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还没有适应这种强度的作战,但我会适应的,我会变强的……”
手术师哭的一塌糊涂,姐妹俩也替他向我求情:“手术师作战勇猛,他与阿兰周旋了很久,虽说没摘下对方的内脏,却也成功取出了十余根蛇骨,让阿兰痛不欲生,速度被减缓了不少,要不是手术师,我们早就死在她的蛇牙之下了。”
我想了想,一脚踹倒手术师:“行,看在她俩的面子上,我最后再给你次机会。”
“你特么下次要是再敢来这一出,我一定会让你尝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手术师拼了命地点头:“没有下一次了,我发誓,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这人的能力非常恐怖,简直是闻所未闻,他不但能远程摘取敌人的内脏,更可以借助高浓度辐射的双眼,直接看透敌人体内的全部景象,我留着他,是因为我要用他来给血雨制造惊喜。
但可以预见的是,在突破第三封锁圈后,敌人变得更加恐怖和未知了,想活下来唯有不断变强,可我始终没从手术师身上,看到进化的征兆。
我和李富强等人可以通过推演变强,手术师不行,他直到现在都没能完成哪怕一次推演。
另外,推演是否会对他这样的特意功能人员生效,这也是个大大的问号。
这个人似乎就这样了,他的能力已经到头了,仅仅排名第四十的阿兰素美,他都没法子对付,那就更别提后边的对手了。
埋尸坡就是这般的现实和残酷,一个没有丝毫成长可能的人,哪怕其能力再特殊,再极端,也注定是无用的废物。
我把心中的想法说给手术师听,我本该狠狠惩罚他抛弃队友的装死行径,但我并没有这么做,残酷的现实会教他做人。
手术师一脸的羞愧,默默不语。
关羽等人搜索着阿兰素美的尸身,我来到悬崖边,纵身跃到下方的峡谷,杨业在火焰轮止,降魔咒,狮子奋迅以及密宗各种超度亡魂咒音的加持下,轻松战胜了坟眼。
鬼墙消失了,构成鬼墙的万千死物们,纷纷惨叫着化作骨灰,杨业端坐在骨灰雨中,面色凝重而庄严,而他的对手,那只乞丐打扮的男性乩童,则是平静地躺在乱石堆中,已然断绝了生机。
乩童召唤死物是要支付代价的,一旦斗法落败,他无法向兑现承诺,自然会死去。
这人遇到杨业,只能说算他倒霉,密宗是克制死物的最强流派,没有之一,光是杨业掌握的超度亡魂法术,就多达三百多种,更何况他是不动明王座下的弟子,明王是谁?是六道中一切恶人,恶鬼恶相的克星,摊上这种狠人,他坟眼拿啥赢啊?
“李兄弟!”杨业拍打身上的骨灰,大步赶过来,冲我咧嘴一笑。
我跟他讲我在青瓷世界中的遭遇,杨业听的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但他对幻境的分析,却给我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
密宗认为,幻境并非往昔的重现,而是“时间的回溯”,打个比方,我如果出现在一百年多前的民国幻境中,那就代表在这段历史中,存在着一个真实的我,相当于我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在过去,一部分留在现在,我在过去的所作所为,改变了整个时间线,也影响到了现在的国。
说的有点拗口,打个简单的比方,何月娥如果今日还存活,那么她一定还记得我,记得那个只有火柴大小的漂亮瓷娃娃,躲藏在她领口深处,并在那里成功伏击了高桥仙人。
这也解释了风间梅为何会笃定地认为,我就是她少女时代的心理医生,因为我的确顺着时间长河逆流而上,真实地出现在了她的童年。
白夜天也是同理。
在十七年前的修罗道,在阿难村的那场幻境中,我曾给一个女婴起过名,女婴的父母如果至今还存活,那么他们也一定还记得我。
关于时间因果和幻境,我之前曾多次请教过青丘,青丘对此闭口不答,我从杨业这得到了答案。
不过杨业说,人间有六十亿人,只有我能引发这种现象,除我以外的其他人进入幻境,那就只能是走马观花地溜达,六十亿人中,唯有我才能同时改变过去的因,和现在的果。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才能做到这一点?这个杨业就说不清了。
杨业语言表达能力不好,他脑子里有东西,却不知如何组织语言,吞吞吐吐给我讲了半天,急的他脸红脖子粗,我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说,正常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