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与世隔绝久了,也有不好的地方,会错过人性的恶。
“至于你们这对小狗男女,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们轻易死去,我会用人世间最恶毒的方式,狠狠虐待,折磨你们……”
红衣在门外不停咒骂着,边用尽全力踹门,还拿石头砸窗户,可房屋的门窗,全部被禁制紧紧保护,靠蛮力肯定是极难破开的。
原本脆弱的玻璃,突然有了弹性,一次次承受水缸那么大的巨石冲击,又一次次阴柔地反弹回去。
再给我点时间,一点就好。
我双目紧闭,疯狂吸收着佛光,木箱里的玉牌已经见底了,丹田的金汤已经快满了,我的道行已经冲破小修行人的顶点,距离大修行人不远了!
“当缩头乌龟是吧?我放火烧了你这破房子!”红衣气急败坏到歇斯底里,脚步远去,似乎是去找木柴了。
桑楠楠一听,连忙害怕地扑到卢晓莹怀里,慌乱的不行:“这下坏了,这可怎么办啊?”
卢晓莹轻轻摸着她的小脸:“傻孩子,你家是砖房,还能怕火烧不成?”
房子是砖制的,可门是木头的,没人能确定,这门能不能防住火烧。
很快,门外传来唰唰的怪响声,大伙都以为红衣会搬柴烧门,谁知此人竟出乎我们意料地下了手狠棋!
他放的不是火,是虫。
许多血红色的蜈蚣,从门缝源源不断地往屋里钻,禁制无法阻挡虫类的入侵,这些蜈蚣每只都有一指来长,它们从狭小的门缝里硬挤进来,挤的自己全身是血,却浑然不顾。
我们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味,卢晓莹握着嘴,惊恐地后退着:“这是?蜈蚣蛊!”
是的,苗疆蛊术的起名方式,就是这般朴实无华,但你不能被它们平凡的名称所蒙蔽,金蝉蛊要了我大半条命,很明显,蜈蚣蛊比金蝉蛊要凶的多。
人皮阴灯加上朱雀炉,也对付不了这么多蜈蚣,而在如此狭小的封闭空间内,火雷弩也失去了作用。
形势凶险万分,卢晓莹死死抓着九转莲华,准备靠木蝶殊死一搏,可桑楠楠却伸手阻拦了她。
“姐姐,你看我的吧,我怕火,却不怕虫子。”
桑楠楠小脸一阴,瓷瓶里的小蜘蛛们又爬了出来,集结好之后,它们整齐地冲向木门,小蜘蛛们嘴里喷出大量黏糊糊的蛛丝,结成一个巨大的蛛网,将木门封死。
那些触碰到蛛网的红蜈蚣,立刻中毒暴毙,伴随着阵阵焦臭气息,化作一滩滩红水。
卢晓莹欣喜极了,谁也没想到,这些不起眼的小家伙,居然能爆发出这般恐怖的战力。
“哼!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门外的红衣蛊师冷笑着,立刻改变战术,换了一种名叫“剪刀蛊”的蛊虫。
这些黑色的甲虫,只有蟑螂大小,身体扁平,能轻易钻进门缝,甲虫挥舞着头部两根锋利的铁剪,将蛛网剪出一个个大口子,彻底摧毁蛛网后,开始源源不断往屋里冲。
小蜘蛛们立刻和甲虫混战在一起,双方的死伤都极为惨烈,小蜘蛛身形灵动,口器锋利且带剧毒,而这些剪刀甲虫虽然体型笨拙,动作迟缓,但头部的铁剪却像绞肉机般疯狂挥舞着,将蜘蛛大军杀的血肉模糊。
卢晓莹呼吸急促地观看着,起初双方兵马还能持平,但随着更多剪刀甲虫的加入,战局开始一边倒了,小蜘蛛们不得不收缩成一个圆团,被甲虫包围着诛杀。
“哈哈!贱人们,你们的死期将至!”门外传来红衣疯狂的笑声:“剪刀蛊不算什么,我带了一百多种毒蛊,它们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这时候,桑楠楠做了件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事,这小丫头脸色阴的吓人,将眼皮子往下一翻,从她眼睑里爬出许多白蜘蛛来。
之前我上山拜访黄四姐时,也遇到过黑苗释放类似的蜘蛛蛊,但桑楠楠的白蜘蛛,每一只都有拳头大小,我不明白她那么小的眼睑子里,是怎么容得下这些巨物的?
白蜘蛛顺着女孩稚嫩的小脸往下爬,一共爬出十五只,这些白蜘蛛显然进化的更高级,它们已经开启了神智,看到同类被甲虫无情屠杀,白蜘蛛们愤怒地发出一声声嚎叫,跳上前开始疯狂吞噬地上的甲虫。
白蜘蛛战力凶猛无边,即使肢体被剪断,也能快速再生,它们的进食速度快到惊人,用钢针般的毒刺扎进甲虫体内,瞬间吸干体液,再换下一只。
一会功夫不到,地面就堆起了小山般干瘪的虫壳,甲虫已经被清场了,剩下些吃不完的,白蜘蛛就吐丝将它们包成一个个茧,用蛛丝挂在半空。
“你特么的,这些是什么妖怪?”
红衣不甘心地咒骂道,又连续变换了十余种蛊虫,其中不乏具备飞行能力的,而且红衣改变了策略,这些蛊虫钻进屋后,将我们锁定成攻击目标,试图越过白蜘蛛来攻击我们。
但哪怕再细小的飞虫,也没能逃过白蜘蛛的截杀,这些生物的运转效率非常高效,简直阴间到极点,它们耐心地伏在地面上,抬起头,蛛丝就像高精度导弹似的,精准命中每一只飞行物。
被白丝包裹的虫茧,雨点子般落地。
场面上除了白蜘蛛,再无活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