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万金不知道汪敏老师到底哪来的如此硬气,如此对待自己孩子无非有两点:一是余淮海的确犯错在先,不是老师眼中的好孩子,二是黄氏兄弟和她汪敏有直系亲戚。
在短短的十秒里,余万金否定了第一条,自己的孩子从小自己看着长大,老实、温柔和秀气,还爱学习,模样长得也是乖巧可人。
如此说来,极有可能是第二条,汪敏和黄氏兄弟的关系不一般,她不是不知道小海子受伤害的事,她之所以如此地轻描淡写,那么明显地袒护黄氏兄弟,这里面必有原因。
可是如此明目张胆地这么做,余万金是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的,作为孩子的父亲,他必须要做个真正的男人,保护自己的幼崽,像老母鸡保护小鸡娃那样,不吃口馒头也要争口气,他想知道这个汪敏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本来说直接到校长哪里找校长,校长是自己师弟张大嘴的表兄叫王结实,他还曾经和这位王校长吃过一次饭。
走到校长室门口,他又退了出来。
他担心给王校长找麻烦,然后汪敏再对校长不依不饶怎么办?可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算了,他想到当地教育部门投诉。
“老余,余师傅,我都看见你了,怎么来了又要走啊,赶紧的进来坐吧。”
王结实倒是通过窗户的缝隙首先看到了余万金,余万金只能硬着头皮进了校长的办公室。
“有事吧,咱们啥关系,你尽管讲。”
王校长的热情主动,反而让一肚子火气的余万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家小海的事,您,您听说了么?”
余万金有些小心翼翼了,好像自己犯错了一般。
“小海,我听他的班主任汪老师说他学习一直在退步,别的倒没听说什么。”
王结实校长一脸惊讶,看样子不像装出来的。
“他被人欺侮了,欺侮他的两个孩子叫黄金奎和黄金叶,最可气的是汪老师,一直替他们黄氏兄弟说话,好像我的孩子活该,他们是无辜的一样,我气不过才来找到您的,您看这事咋办?”
“小海现在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在家休息了快一个星期了,身上都是伤,虽然没有致命,但他的心里却受到重创,连学都不要上了。”
“没大事就好,这怎么办呢?”王结实像是在自言自语,然后他又站起来走到余万金身边,对他耳语了一番。
余万金听了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选择了默默地离开了。
王结实没有送他出门,走出门口的他心情更加的沉重。回到家中,余万金一脸阴沉,能拧出水来的那种,苗小兰给男人端来一杯水,让他平静一下。
小海子已经跑出去和邻居的孩子玩耍了,只要不去学校,他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学校老师怎么说的,有没有批评那两个孩子。”
余万金摇了摇头,哎地叹一口气。
“小海的班主任汪老师我见到了,她好像对小海一肚子意见。后来我找到王校长,他才告诉我实情。”
“王校长也不敢为咱们家小海子作主,说句公道话?”
“他表面长得五大三粗,实际上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告诉我汪敏得罪不得,她黄氏兄弟的表姨,和县里的某个领导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劝我让小海调班或者转学。小海子挨的这顿毒打,我咽不下这口气呀,这不就回来和你商量着,下一步该咋办啊。”
余万金的眼睛通红,把心里的愤怒全写在了脸上。他咽了一口水,差一点呛出声来。
“万金,你说咋办,看目前情况,小海要转学了,只是这一学期还没上完呢,再说,别的学校我们也不熟悉呀,能往哪里转?”
“我临离开王结实校长的办公室时,他告诉我只要我愿意,县城的所有学校他都能帮我联系。”
“要找就找一个离这边远一点的学校,往城南那边去怎么样,我们家住城东北,咱们往西南选不就行了?”
第二天,余万金继续找王结实,沟通余淮海转学的事。
王结实满面春风。
“没有任何问题,我和城南小学的高志坤校长是校友,我下午就和他说,给你家小海办手续,另外,既然给小海转学了,学籍还保留我这学校,等暑假升初中考试时,让小海还回来考,算我们学校的人,这样就等于借读到城南小学多好,你也别想着告汪老师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这个校长还想多当几天呢?”
余万金违心地点了点头,他认为当前最重要的是小海能摆脱现实的学习环境,他不想让孩子过早地辍学,那是对孩子的未来不负责,为了所谓那个看不到的未来,他需要暂时的忍耐。
一切都比想像中的顺利,只隔了三天时间,小海的转学手续就办妥了,他被安排到城南小学五年级二班。
这个班的数学教的好,教数学的是一位男老师,五十多岁,见谁都笑呵呵的,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余万金也比较满意,毕竟小海的语文成绩要好于数学,也能给他补一下数学。
这天下午上课前,余万金带着余淮海进了五年级二班的教室。教室里几乎挤满了和小海年纪相差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