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将至(3 / 4)

回来。”

望着江庭松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黄复酥瘪瘪嘴,装鸵鸟似的往米思寒身后挪,期待她能口下留情。

米思寒的确有些恨铁不成钢,她明明已经帮她把基调定好了,黄复酥怎么还能被班主任算不上游说的说辞带偏呢?

但她并没有感觉受到了背叛,也没有任何努力功亏一篑的怨言。她只是更加深刻地明白,或许自己并不是那个真正能将黄复酥带出困扰阴影的人。

四十分钟的体健课,大半时间是站在太阳底下听教导主任训话指挥。

总有班级方阵在跑到主席台前时自乱阵脚,惊呼此起彼伏,在砖红色的塑胶跑道上留下几只洁白运动鞋。

黄复酥本就状态不好,小腹传来的胀痛难以忍受,更遑论头顶的太阳不留余力播撒炽热光辉,晒得人晕头转向。

她几乎快要跌坐到地上了。

“哎,别硬撑着,我跟松哥讲一声。”米思寒时刻用余光注意着黄复酥的状态,瞥见她那张小脸苍白到毫无血色,她当即踮起脚尖搜寻江庭松的身影,“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每次都是关键时刻找不到人影!”

“别,快结束了,我还能再忍一忍。”话说的断断续续,黄复酥早已维持不住挺直身板的标准站姿。她将双手扣在腰侧,指腹用力下压小腹,半阖着眼不住蹙眉。

她一直都是这种能忍则忍的性格,倒不是天生的脾气好。

曾经的懵懂时期,黄复酥也是那种不肯让自己受一点委屈的小霸王。因为无知,衍生出一种我即世界中心的错觉。

随着年岁长大,她渐渐明白,不是每个人都有追逐本性的资本。

没有人为她出头,逞能的后果就是被欺负,被造谣,被孤立,被责骂。

于是她开始改变,总是下意识将事情想得很坏,提前规避风险,仿佛是在欺骗自己,只要没脱离预期,就有理由独自坚强。

她也习惯了将所有错处归结到自己身上,就像现在,黄复酥想当然地将教导主任在主席台长篇大论的原因,理解成对方注意到她那不标准的动作,故而开始指桑骂槐。

思想像是过滤器,将所有负面情绪留存储藏在脑海里。

不能多余连累别人。

想到这,黄复酥松开一只手扯了下米思寒的衣角,“快站好吧,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米思寒不相信她的说辞,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确保她没有大问题。

“松哥,我脚疼,得去医务室找校医接受治疗。”

一道不该出现此地的熟悉嗓音落入耳里,黄复酥满腹狐疑,扭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身后的少年。

男生身穿整套湖蓝秋季校服,银白锁头一丝不苟拉到衣领翻折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经历过五圈匀速慢跑的人。

眼睑低垂,他看过来的眼神依旧温和,带着一闪而过的狡黠笑意,朝她眨了眨眼睛。

那一声呼喊报告拿捏得相当精准,不大不小足够守在人造绿茵草坪上的江庭松听到,也理所应当吸引到其他学生的注意力。

江庭松向所属班级的班主任露出个不好意思的尬笑,循着声音来到队伍的末尾。

“梁青砚?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体健课的班级方阵按照身高排序,梁青砚逼近一米九的个子自然得在第一排充当门面。

梁青砚眉梢微挑:“项昭懿把我鞋踩掉了,我光着脚在跑道上走了大半圈,被石子硌到,现在很疼。可能是流血了吧,我想去医务室看看。”

找借口也得考虑合理性吧!

江庭松怒目嗔视:“他没事踩你鞋干嘛?”

“不知道。”男生语气听上去有些混不吝,“可能……嫉妒我营养跟得上,能站在他前边吧。”

不咸不淡一句玩笑话,从梁青砚口中讲出来,又引起不少轰动。

不止本班学生频频回头,甚至隔壁班也有不少女生搭着前一个人的肩膀,踮脚张望。

江庭松低头瞧一眼梁青砚稳稳当当的站姿,佯怒,大手一挥就要走:“行了!脚疼?我看你好得很呢。”

“松哥,是真的疼,要不我把球鞋和袜子脱下来,给您看看?”梁青砚神态散漫,“您要是实在信不过,让新同桌陪我一起去?”

被点到名的黄复酥“啊”了一声,下意识转身看向相对而立的两人。

旁边隔壁班的班主任打趣道:“江老师,还是让他去医务室看看吧,不然咱们这些学生也不放心呀。”

注意到黄复酥的脸色不好,江庭松很快联想到体健课前的请假,顺势应下,“照顾好同学,早去早回,不要给我整幺蛾子。”

梁青砚背脊挺拔,板正规矩。他微微颔首:“老师,请放心,我们一定开开心心去,平平安安回。”

“……”

-

脱离方阵很长一段距离,黄复酥扭头,反复确认过没有人能看到他们的行踪,犹犹豫豫道:“可以收起神通了,梁同学。”

一瘸一拐的男生有过半分钟怔愣,随后缓缓将曲起细微角度的膝盖绷直,同手同脚往前走了两步:“……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不只是我,江老师也知道,你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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