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因为齐老爷子总会唠叨他,应该怎样做。二来,就是怕爷爷知道多了,过于操心,想让他安心养病。
只是就算他不闻不问,心里也总是在惦记着。
也就这个秦予泽,每个月来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带来一些齐氏的消息,当然多数都是报喜不报忧,可是每次他质疑的时候,秦予泽都会笑盈盈地告诉他,是因为真的没有忧可报。
爷俩又说了一会儿,秦予泽看了看手表,每次他来的时候,都会去主治医生那里询问齐老爷子的情况。
上次一声跟他说,老爷子心里有积郁,要当他多发泄出来,不论是高兴也好生气也罢,总是能够发泄情绪的。
再有,老爷子心脏不好,虽然需要多说话,但是也不能说过多的话,否则很容易就心血供给不足。
所以,秦予泽每次都是看好了时间,大概逗留半个小时左右,就会离开。
现在差不多也是半个小时刚过,他也把最近这一个月重要的事情刚好说完。
他站起身,指了指小茶几上面的苹果,“爷爷,医生说多吃苹果对身体好,带来的烧鹅是热的,你趁热少吃一点,但
是别吃太多,我下个月再来看你。”
听他说要走,齐老爷子一反刚过平缓下来的情绪,又大声说道:“下个月,什么下个月还来,下个月来看我被你气死了没啊?要走赶紧走,还说什么话,快滚快滚!还有你带来的东西,都给我拿走,就算你把它们留下,我待会儿也要扔出去的,谁知道你在里面下毒了没有。”
秦予泽面色不改,只是出了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不忘叮嘱陈姨道:“烧鹅最多只能吃半只,凉了的就不要再给他热了,我下个月来再给他带。”
陈姨不好说什么,也只能点了点头,然后开门送两个人离开。
等到看着两个人走的原来,她才转回身,推门走进房间。
她刚进来,就看着齐老爷子手中拿着苹果,咬得正开心,“你回来的刚好,先把那个鹅拿出来,这个臭小子,每次絮絮叨叨说那么久,我的鹅都该凉了吧。”
陈姨已经见怪不怪了,开始的几次是真的往外扔东西,只是秦予泽每个月雷打不动的来,齐老爷子也觉得总是扔东西是暴殄天物,再加上,这个烧鹅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到的。
她打
开了食盒的盖子,烧鹅的味道慢慢散发出来,摸了摸温度,刚好能入口,“这个鹅也不是说买就能买到的,要想买新鲜的,至少要去排队三小时,之前我还想给你去买过,谁知道每天下午就已经下班了。”
“哼!”齐老爷子撇了撇嘴,“他手下那么多人,随便喊几个没事儿干的去排队,还不是简单的跟个一一样。”
“难得的是这份持之以恒的心啊,”陈姨对秦予泽的印象说不上好,只是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齐老爷子住院这一年多两年以来,一开始也是门庭若市,到现在几个月也不见一个人上门,只有这个秦予泽,每个月都会定时来看望,哪怕齐老爷子说话再难听,也都没有中途离开过。
她叹了一口气,将盛好的烧鹅端到了齐老爷子面前,“都说吃人的嘴短,这烧鹅你也每个月都在吃,就不能对人家稍微好一点吗。”
齐老爷子接过烧鹅的手明显顿了一下,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一声,“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只是简丫头心里有个死结,我若是对秦予泽好,那我将简丫头放在哪里呢,她又该如何自处了。”
陈姨
摇了摇头,“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对小姐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要不是听了小姐亲口说,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
“算啦,年轻人的事情,年轻人自己折腾去吧。”齐老爷子咬了一口烧鹅,还不忘叮嘱道:“快把那里面带的味碟给我拿过来……”
另一边,刚离开房间的康桥就开始叹气,最后叹得秦予泽都觉得心烦,“行了,每次从这出来你都这样,没完没了。”
“老板,我这不是替你叹气吗,我知道你是有苦不能言,我帮你叹一叹,你心里多少舒服一些。”
“算了吧。”秦予泽迈开长腿在前面走着,“你闭上嘴,我心里舒服多了。”
见康桥半天没有回应,他回头看了过去,“干嘛呢?还要去一趟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待会儿来不及了。”
只见康桥愣愣地盯着一个男孩,半天也不动一步,哪怕是秦予泽刚才说的话,他似乎也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秦予泽只能耐着性子又折返回他的身边,用力拍了他了一下,“干什么呢,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老板,你看那个小孩,你不觉得很眼熟吗?”康桥的嘴巴
都几乎合不上,他的手指指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正在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嘴里似乎还叨咕着:“15就是这一层啊,06在哪里呢?”
猛然对上小男孩看过来的视线,秦予泽也愣在了原地,这双眼睛,如墨一般漆黑,微微上扬的眼角,虽然有些缩小,可是这显然就如同跟他自己照镜子一般相似的眼睛啊,还有这个鼻子和嘴巴,虽说拼在一起与他并不是百分百相似,但是总觉得哪里见过一般的熟悉。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