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线。
汾州。
辽阔的草原上,成群结队的牛羊马匹正在悠闲的吃草。
一处小溪边,矗立着一座庞大的兵营。
这正是禁卫军的大营。
此刻就在兵营外的缓坡上。
禁卫军大将军独孤浩正毫无形象地坐在草地上,手里拿着一封密信。
“唉!”
看完了密信后,独孤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大将军为何叹气?”
站在一旁的参军周焕好奇地看了一眼独孤浩,关切地询问。
独孤浩搓了搓自己的脸蛋子,满脸的愁容。
“朝廷再次催促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挑起大夏军团和胡人的大规模冲突。”
“张云川现在正在休养生息,绝对不能给张云川以喘息的机会。”
独孤浩站起身,拍了拍沾在身上的杂草。
他忧心忡忡地说:“张云川如今占据了很大很大的一块地盘。”
“一旦让张云川休养生息两年,那放眼天下,将没有人是张云川的对手。”
参军周焕对此深以为然。
张云川从弱到强,崛起的速度很快。
无论是复州宁王,亦或者东南节度使,辽州节度使,都一一败在他手下。
如今张云川势力范围很大。
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等他彻底消化了占领的地盘,那他的实力将会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就不是朝廷想着怎么对付张云川的问题,而是想如何自保的问题了。
朝廷现在的主张是联胡制张。
可是胡人如今还迟迟地没有表态。
这压力自然就落在了独孤浩这位在前线的大将军的身上。
他必须要想办法挑起张云川和胡人的冲突。
只要双方打起来。
那他们联胡制张的策略才会生效。
不然的话。
胡人一直犹豫犹豫。
一旦错过了这个时机。
到时候纵使他们和胡人联起手来,也不是张云川的对手了。
“这些胡人当真是目光短浅之辈!”
独孤浩有些恨恨地说:“张云川如今势大,他们还想着坐山观虎斗,不愿意出手。”
“一旦我们大周朝廷败了,那张云川下一个就会对付他们!”
参军周焕对此却不以为然。
这胡人实际上并不傻。
现在他们对于结盟的事儿犹豫迟疑,说不定是待价而沽,想要更多的好处而已。
“大将军,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继续派兵伪装成为胡人去袭扰北部三州吗?”
参军周焕请示独孤浩。
独孤浩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这坐镇北部三州的梁大虎就是一个缩头乌龟。”
“这几个月我们无论怎么挑衅,他都不愿意越界对胡人展开报复。”
独孤浩喃喃自语说:“他估计已经猜出来了。”
“这每一次越界劫掠的是我们的人伪装的,而不是真正的胡人。”
“他们不想上我们的当。”
“那怎么办?”
参军周焕也皱起了眉头:“这梁大虎不上当,我们在朝廷那边没有办法交差......”
独孤浩想了想。
“看来还是要在胡人这边想办法。”
独孤浩对参军周焕说:“这样,你去联系一支马贼。”
“让这些马贼伪装成为大夏军团的人,去搞几个胡人部落......”
此言一出,参军周焕吓了一跳。
“大将军,这可是玩火啊!”
“这乌赤可汗收留我们,让我们有了一块立足之地,我们当感激才是。”
“可我们如若伪装成为大夏军团的人去袭击他的部落。”
“一旦让他知晓了,那我们怕是难以活着离开......”
独孤浩栽赃嫁祸的事儿以前没少干。
在北部三州的时候。
他就派人伪装成为大夏军团的人去搞地方家族,迫使他们站队。
可谁知道此事玩脱手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独孤浩又要故技重施。
参军周焕自然不愿意干。
这可是得罪乌赤可汗的事儿。
一旦得罪了他,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怎么是死脑筋呢!”
独孤浩没好气地骂道:“上一次在北部三州这么干,那是我们没经验。”
“我们派出禁卫军和麒麟卫的人去搞栽赃嫁祸,这人被捉了,跳进水里也洗不清。”
“这一次我们不要用自己的人,去收买一些马贼干这事儿。”
“等马贼将这事儿干了后,再以追击大夏军团的名义,将他们全部灭口就行了。”
独孤浩对参军周焕说:“而且这一次不要去搞乌赤可汗亲近的那些部落。”
“要搞就搞与乌赤可汗关系不好,较为疏远的一些部落。”
“这么做不至于激怒乌赤可汗,也能挑起胡人和大夏军团的冲突。”
“乌赤可汗要是坐视不管的话,那他就会颜面尽失,难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