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受伤的军士旁边。
监军使周立则是双手抱着膀子,站在了一旁。
“你详细说一说你们遇袭的经过。”
马子晋方才得知自己麾下的一支兵马遇到了袭击。
他这才急匆匆地赶回来了解情况。
一回来就看到报信的军士都浑身的伤,这让他提高了重视。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将军,我们跟着高校尉奉命攻取定北县。”
“我们抵达定北县的时候,驻防定北县的秦州军已经弃城而逃了。”
“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定北县,将我们大夏军团的战旗插到了定北县的城头。”
受伤军士所讲述的这些,马子晋自然是知道的。
奉命去收复定北县的是自己手底下的得力干将高杰。
他在收复定北县的时候,就派人给自己报捷了。
“我们收复定北县后,高校尉就派遣兵马去占领各处要冲,设立哨卡......”
“可是我们派往北边的一队弟兄与住在当地的胡人部落发生了冲突,死了人。”
汾州因为靠近草原,所以境内有一些胡人部落存在。
他们处于半耕半放牧的状态,也会听从官府的征调。
以前光州军中都有不少胡人出身的骑兵存在。
马子晋作为原光州军出身的将领,对于这些事儿是清楚的。
马子晋皱了皱眉问:“为何发生冲突?”
受伤的军士解释说:“那一片地方虽属于汾州,可很久以前是朝廷划归给胡人定居的地方,归胡人自己管的。”
“没有得到胡人的允许,外人是不得踏入的。”
“咱们的弟兄不知道那是胡人的地盘,所以误闯进去了。”
“胡人发现后,就将他们围起来了。”
“这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
“我们这一队的弟兄除了几个机灵的趁乱冲出来外,其他的都被胡人当场杀了。”
受伤的军士顿了顿,继续道:“我家高校尉得知后,当时就怒了!”
“这些胡人竟然一言不合就和咱们动刀子,还杀了咱们的弟兄。”
“高校尉得知后,当即就集结弟兄杀过去要报仇!”
“咱们去了两千六百多弟兄,胡人打不过咱们!”
受伤的军士道:“厮杀了一宿,这个胡人部落被咱们给灭了,整个部落都被咱们的人烧成灰了。”
“他们的上万头牛羊也成为了咱们的战利品。”
“可谁知道这一下却捅了马蜂窝。”
“我们刚回来没多久,就有二十多个部落联合起来包围了咱们定北县!”
“这些胡人部落虽都是骑兵,可他们加起来也不过三千多骑而已。”
“而且胡人不擅攻城,奈何不得咱们。”
“高校尉压根就没将他们当回事,准备依托城池耗一耗他们,然后再杀出城去,灭了他们。”
“可谁知道当天夜里就出事儿了!”
这军士心有余悸的说:“大半宿突然城内许多地方就着了火,许多房屋燃烧了起来。”
“一些居住在定北城内的胡人也趁机拎着刀子出来作乱。”
“他们夺取了北城门,将城外的胡人都给放了进来。”
“我们猝不及防,吃了大亏。”
“这城内不少的当地人也抄家伙攻击我们,我们一时间四面皆敌。”
“高校尉带着我们血战了一宿,最终寡不敌众,溃败了。”
受伤的军士声音哽咽:“高校尉阵亡,叶监军使阵亡......”
“我和十多名弟兄突围,左冲右突,除了我之外,其他的都死在了突围的路上了。”
想到那些惨死在定北县的同袍,受伤的军士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
将军马子晋和监军使周立听了受伤军士的一番话后,面色都格外的严肃。
他们总算是搞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没有想到定北县那边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儿!
“这些该死的胡人!”
马子晋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脸上满是愤怒。
校尉高杰是自己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将,跟了自己好几年了,是一员猛将。
可现在却倒在了胡人的刀下!
这让他的心里火气腾腾地往外冒!
监军使周立初来乍到,对很多情况还不是很熟悉。
马子晋是光州人,可他是复州人。
复州战事结束后,他们一批军官就被送到了军武学院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学习。
学习结束后,他们则是分派到了亲卫军、左骑军等军中任职。
这一次他作为第十三营的监军使到了汾州境内。
可对于这边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
现在看到胡人不仅仅敢和他们动刀子,更是攻占定北县,这让他大为震惊。
周立拉着愤怒的马子晋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将军,这些胡人纵然可恨,可我们也不能贸然行事。”
周立问马子晋。
“这些胡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