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风雪更大。
一队队举着火把的大夏军士抵达了辽州军兵营外。
“有人靠近!”
“警戒!”
看到那靠近的火把,冻得直哆嗦的辽州军哨兵顿时如临大敌般互相呼喊了起来。
哨兵很快就将敌情上报。
负责夜里担任警戒的一名参将忙派人将自己手下的兵马集结,以防不测。
“起来,起来了!”
“别他娘的睡了!”
“参将大人有令,立即起来御敌!”
“......”
呼喊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都尉谢宝山。
谢宝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翻身爬了起来。
他身为都尉,和几名军官挤在一顶漏风的小帐篷内。
其他的军士则是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有的二十多人拥挤在一顶帐篷内。
谢宝山钻出了帐篷,寒风夹着雪粒吹打在了脸上,仿佛割一般。
“怎么回事?”
谢宝山看着传令兵骑在马背上大声呼喊,大步上前询问。
“兵营外有动静!”
“参将大人有令,你们立即抄家伙准备御敌!”
“快点!”
谢宝山还想多问几句,传令兵已经骑马朝着下一处去了。
顷刻后,校尉也骑马出现了。
“谢宝山,带上你的人跟我走!”
“哦,好!”
都尉谢宝山忙将被吵醒的手底下弟兄都带上,直奔营地防线。
当他们抵达的时候,约有一两千名辽州军军士已经抵达了。
在火把的照耀下,他们一个个搓手跺脚的,站在风雪中等待命令。
“老谢!”
“这边!”
有人看到谢宝山后,对着他招了招手。
谢宝山与这几名都尉都是一个营的,关系处的不错。
“怎么回事?”
谢宝山大步走了过去询问的同时,目光却投向了营地外。
“好像营地外有张大郎的兵。”
谢宝山心里一惊。
“他们要夜袭?”
“不知道。”
“知道他们来了多少人吗?”
“黑咕隆咚的,谁知道来了多少人。”
“......”
谢宝山问了一圈,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好在营地外虽然有火把晃动,并没有大的动静。
几名都尉聚在一起跺着脚,开始攀谈了起来。
“老谢,你们还有多少人?”
“还有九十多号人,有二十号受伤,没有办法上阵了。”
“你们呢?”
“我昨天手底下没了一百多。”
“我手底下就五十多号人了。”
这几个月一直在持续的征战厮杀。
辽州军死的死,逃的逃,现在各部兵马都不满员。
谢宝山作为都尉,满编应该是五百人的编制。
可从最开始,他手底下就二百多人,不满员。
其他人也差不多。
这如今不断损失,他们手底下的人更少了。
“他娘的,再这么打下去,我们手底下的人非得打光了不可。”
“谁说不是呢!”
“咱们这位大都督我看就不懂打仗。”
“咱们这几个月都没歇息过,完全不顾咱们的死活啊。”
“我听说军中快没粮了,你们听说了吗?”
“没粮了?”
“听说不多了。”
“大都督下令,军粮要优先供应横城营、兴城营这些兵马。”
“难怪老子昨天派人去领军粮,就领了不到三十斤.......”
“...三十斤不错了,我才领了五斤呢。”
“我手底下两百张嘴呢。”
当这几名相熟的都尉聚集在一起交谈的时候,突然风雪中传来了喊话的声音。
“辽州军的弟兄们!”
“我是锋锐营的都尉徐大强!”
听到兵营外的喊话声后,几名都尉都停止了交谈,竖起了耳朵。
“徐大强?”
“锋锐营的?”
听到外边的喊话后,谢宝山等人都面面相觑,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听清楚外边喊什么。
“辽州军的弟兄们!”
“张大帅要我给弟兄们带个话!”
俘虏徐大强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的响亮。
“张大帅说了!”
“他此次出兵征讨的是咱们辽州节度使霍乐安!”
“霍乐安盘踞辽州、盘剥百姓、欺压良善!”
“他自己纵情享乐,吃山珍海味,百姓却食不果腹!”
“张大帅此次出兵,就是要推翻霍乐安,拯救我辽州的夏族族人!”
俘虏徐大强的声音很大。
他的这一番话在辽州军的兵将听来,完全是大逆不道。
可是却没有任何人反驳。
他们都安静的听着。
“张大帅说了,他只是针对霍乐安等人,与其他人无关!”
“只要推翻了节度使霍乐安后,他就和在东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