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节度府,秦城。
城外的大片良田被征用,一座座宫殿拔地而起。
寒冬腊月,成千上万的工匠正在紧张地忙碌着。
一名名手持皮鞭的监工板着脸,正在各处督促着宫殿修筑的进度。
“快着点!”
“不要磨磨蹭蹭的!”
监工们的呵斥声时不时的响起。
一些工匠民夫动作稍慢,马上皮鞭就抽了过去。
面对那些满脸凶光的监工,工匠和民夫们都惧怕不已。
“哎呦!”
一名民夫突然脚下一滑,一箩筐红砖顿时撒了满地都是。
这民夫的脚也被砸落的红砖给砸的鲜血直流。
“你没事儿吧?”
另一名民夫忙大步走过去关切的询问那滑倒的民夫。
正在这个时候,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一名监工小跑着奔了过来。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这监工大声地质问。
“大人,他不小心滑倒了。”
监工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民夫和被砸伤的脚,冷哼了一声。
“你们这点小把戏休想骗过老子!”
监工说着,抬起手里的皮鞭就抽了过去。
“啪!”
“啊!”
皮鞭落在了衣衫单薄的民夫身上,民夫发出了惨叫。
“我看你们就是想要偷懒!”
“起来!起来!”
监工大声咒骂呵斥的同时,手里的皮鞭抽得呼呼作响。
“大人,大人,别打了,别打了。”
“我们不敢偷懒,不敢偷懒啊。”
两名抬红砖的民夫被打得哀嚎连连,跪地求饶。
“哼!”
监工抽了二十多鞭子后,这才喘着粗气停手了。
“还怔着干什么!”
“将散落的红砖装起来!”
“胆敢偷懒,今天你们两个不许吃饭了!”
“是,是。”
面对凶神恶煞的监工,两名民夫点头哈腰,不敢有丝毫的反驳。
他们顾不得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忙去捡拾散落在地上的红砖。
周围的那些民夫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加快忙碌着自己的活儿,不敢上前。
待监工拎着鞭子到别处巡视了后。
这两名民夫这才低声地咒骂了起来。
“这狗腿子,下手可真狠呐!”
他们摸着自己身上一道道猩红的血痕,疼的直吸凉气。
另一民夫低声骂道:“他迟早会遭报应的!”
“我儿子在咱们秦州军红袍营当兵。”
“他要是此次打仗能立下功勋,当上一官半职就好了。”
“到时候我让我儿子非得教训教训这狗日的不可。”
“一官半职?”
“你做什么白日梦呢。”
另一民夫毫不客气地道:“这打仗那么凶险,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那倒也是。”
“我就这么一个独苗,希望老天爷保佑他平安回来。”
“你的脚没事吧?”
“没事,就是被砸破皮了。”
“没事就好。”
“真对不住,让你也受到牵连,挨了一顿鞭子。”
“乡里乡亲的,说那些作甚。”
“咱们好好干活儿,争取早日将这宫殿修好,早日回家。”
“这天寒地冻的,简直遭罪啊。”
“我家里昨天送了几块饼子过来,稍后吃饭的时候,一起吃。”
“行啊!”
得知有饼子可以吃,饥肠辘辘的这民夫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们两人一边捡拾着散落的砖块,一边低声的交谈着。
“你说这节度使大人有大宅子住,还修建这么多宫殿做什么?”
“你不知道?”
“节度使大人这是想要当皇帝呢。”
另一民夫道:“我听说现在咱们大周境内,短短半年,冒出了十多个皇帝了。”
“咱们节度使大人肯定也想当皇帝,所以这些宫殿都是未来的皇宫。”
“咱们不是有皇帝吗?”
“咱们节度使当皇帝,那岂不是谋逆?”
“呵!”
“朝廷的那位皇帝现在早就不行了。”
“咱们节度使大人就算是当了皇帝,朝廷那位也奈何不得咱们节度使大人。”
“你说咱们节度使大人当了皇帝,咱们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些?”
“好过一些?”
“怎么可能!”
“这节度使大人当了皇帝,那吃喝用度都要按照皇帝的规格来。”
“那些官员也要修建更豪华的宅子,到时候需要更多的钱粮。”
“咱们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唉,咱们的日子怎么就这么苦呢。”
“谁让咱们没有投一个好胎。”
“要是咱们投胎到大户人家,咱们现在也不用这么苦这么累。”
“咱们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当这两名民夫交谈的声音虽然很小,可还是被旁边另一名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