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败如山倒。
辽州军方才和光州军硬碰硬地厮杀了一场,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面对正面猛攻的光州军,他们尚且靠着蛮力对攻一阵子。
此刻精疲力尽,体力消耗很大。
大夏军团一部在参将杨二郎的率领下,从侧翼撕开了口子。
侧面的杨二郎率部猛打猛冲,让本就苦战力竭的辽州军再也稳不住阵线了。
在数万人厮杀的战场上,阵脚一乱,很快全线动摇。
特别是前营军寨已经失守,如今中军军寨又守不住。
这让辽州军的心态有些崩。
面对四面八方扑杀而来的光州军和大夏军团将士。
深陷战场的辽州军感觉自己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方才还大呼酣战的辽州军军士跌跌撞撞地往后撤退。
因为他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要是留在原地,会被正面扑上来的光州军那群疯子给撕碎。
与此同时,侧翼扑上来的大夏军团一旦截断他们的后路,那他们就会被彻底包围。
所以辽州军的兵马已经顾不得厮杀了,方才鼓起的勇气一泻千里。
眼看着大势已去,他们不复方才的凶狠,争先恐后地先后奔逃。
都督林正平知道此战已败,他没有办法回去给节度使霍乐安交差。
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保全自己的名声。
他选择宁死不退,自己将自己捅死在了战场上。
林正平这位都督为了避免责罚,不愿意沦为俘虏,他倒是死了。
可他手底下的那些兵将此刻群龙无首,一时间乱成了一团糟。
那些还有体力的军士倒是跑得挺快。
可那些受伤的军士则是遭罪了。
很多人被争先恐后撤退的军士撞翻在地,在哀嚎声中而后被无数双脚活生生的踩成了肉泥。
还有不少浑身鲜血淋漓的军士躺在地上,大声地哀求着。
“别丢下我,带我走!”
“我是左营的!”
“谁带我走,我的军饷全都给谁。”
“求求你们了,带上我......”
伤兵们在地上挣扎匍匐着,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可兵败如山倒,谁还能顾得上他们这些宛如累赘一般的伤兵呢。
没有人理会这些伤兵的哀求,将他们扔在了原地,暴露在了追兵的兵刃之下。
看着那些满脸狰狞,浑身血迹斑斑的光州军追了上来。
伤兵们有的紧攥着兵刃准备拼命,也有的哭嚎着朝着远处爬着。
喘着粗气的光州军军士也看到了那些辽州军来不及逃走的伤兵。
他们通红的眸子里满是冷酷。
“我投降,我不打了。”
“我不想死啊,我给你们磕头了。”
“......”
不少伤兵看光州军军士拎着刀子大步而来,哭喊着求饶。
“你们这帮杀千刀的!”
“现在求饶有用吗!”
有光州军军士长刀恶狠狠地劈下,将一名求饶的辽州军军士脑袋剁了下来。
这一幕吓得周围求饶的辽州军伤兵满脸惊恐,他们挣扎着朝着远处爬,想要逃命。
“你们闯入我们的城镇!”
“抢我们的牛羊,抢我们的粮食!”
“我一家人都被你们杀了!”
这光州军军士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我的家人求饶的时候,你们还是将他们给杀了!”
“你们这帮畜生!”
“现在你们害怕了是吧!”
“哈哈哈!”
“晚了!”
光州军军士拎着滴血的长刀,一刀一个,杀得辽州军伤兵哀嚎惨叫不断。
光州军军士追击所过之处,那些落单的、受伤的辽州军军士一个个被他们砍杀在地。
他们当初选择听命入侵光州,他们肆意的劫掠屠戮。
而如今他们遭遇到了光州军将士最为愤怒的报复!
辽州军入侵光州后,占领了不少城镇。
因为这些城镇都是光州人,所以他们劫掠屠戮起来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可现在遭遇到了反击,他们这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死亡的味道。
不需要高层下令。
近三万光州军、大夏第二营近一万将士就拎着刀子痛打落水狗,开始了追击。
前营军寨、中军军寨被攻破,守卫其他军寨已经没有了意义。
大量的辽州军溃兵逃出了兵营,朝着东北方向的寿州溃逃。
在他们的身后是大批红着眼睛的追兵。
“分散突围!”
“不要聚集在一起!”
“在寿州再聚集!”
辽州军的军将此刻也格外的狼狈。
他们知道,要是他们沿着官道跑的话,对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非要将他们全部杀死才罢休。
所以军将们带着各自的兵马,离开了大路,分散突围。
他们钻入了树林,逃进了田野,跑的漫山遍野都是。
他们身后的追兵也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