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大通县。
“杀啊!”
黑压压的贼寇和海盗宛如潮水般涌向了大通县城墙。
“嗖嗖嗖!”
“嗖嗖嗖!”
天空中箭矢呼啸。
抬着云梯冲锋的贼寇和海盗不断有人中箭倒地,哀嚎不已。
城头也有不少的守军中箭从城头跌滚下去,惨叫声迭起。
“他娘的,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么多敌人!”
大夏军团野战第十营从六品军法官杨进手里举着盾牌,望着城外那黑压压的敌人,破口大骂。
杨进原是骁骑营的人,作战悍勇。
只是在海州的时候不想当兵了,想成家立业,差一点被骁骑营当时的监军徐英砍了脑袋。
幸好当时张云川意识到了大量的老兵想要过安稳日子的想法。
为了安抚老兵,提振士气。
张云川当时特定下了规矩。
要求每年按照一定的比例,允许那些在兵营中待足了年限或者战功卓着的将士解甲归田。
杨进当时就解甲归田,还分了一些土地,在海州安家落户娶媳妇过日子去了。
后来林贤在海州组织地方团练,杨进作为骁骑营出身的老兵,靠着竞争又成为了团练的都尉。
这团练也就农闲的时候操练一番,有事的时候协助运输一些粮草,维持一番地方秩序。
杨进当时成了家,又有了孩子,生活拮据。
所以这才去谋取了一个团练都尉的差事,至少有一些补贴可拿。
可谁知道东南节度府的兵马大举进攻海州。
海州告急,这由退役老兵和地方青壮组成的地方团练直接被拉上了城墙,以保卫海州。
杨进在保卫海州的战事中作战骁勇,斩获颇多。
这战后论功行赏,杨进获得的赏赐不少。
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家耕种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
再说如今有了妻儿,这光靠着种地,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所以趁着在海州立下了功劳,趁机申请重回军中效力。
林贤念他在海州保卫战中的英勇表现,所以特帮他举荐了一番。
杨进这才得以重新回到了正规军中。
他如今更是晋升成为了新成立的大夏军团野战第十营的从六品军法官。
他这一次到大通县来,本是巡视驻防在大通县的五百名将士的军纪情况的。
可谁知道运气不好。
这就遭遇到了原东南节度府杨威率领的大股兵马反扑江州。
城内外一片喧嚣,到处都是嗖嗖乱飞的箭矢。
面对敌人的突然进攻,大通县的守军颇有几分慌张。
这倒不是怪守军惊慌。
而是因为昨天夜里驻防这里的野战第十营的一名带兵都尉被暗杀遇害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哨官,两名队官也都尽数遇害。
要不是杨进警觉的话,他昨晚上也被袭击了。
这除了敌人蓄谋已久外,与野战第十营的麻痹大意也分不开的。
当初他们横扫江州,打得东南节度府没有招架之力。
杨威等原东南节度府的人更是仓皇出逃,狼狈不堪。
这几个月江州已经趋于稳定,这就让上上下下都放松了下来。
不少驻防当地的将士甚至已经在四处找媒人,准备在江州娶亲安家了。
如今敌人大举反扑,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特别是主要将领刚死,城头的守军虽然没有溃散,却没有主心骨。
他们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境地。
“不要慌乱!”
杨进望着那些躲避在城垛后边的将士,大声地呼喊了起来。
“老子是野战第十营军法官杨进!”
“现在所有的队官、哨官、参军、什长等当官的,都到老子这边来听令!”
杨进身边的几名护兵当即举着令旗,沿着城头狂奔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片刻后,十多名各级军官就聚集到了杨进这位军法官的身边。
杨进扫了一眼这十多名军官:“从现在开始,大通县由我杨进指挥!”
“你们可有意见!”
“没有!”
“我们都听杨大人的!”
“......”
杨进是他们野战第十营的军法官,品级比他们高。
特别是如今敌人兵临城下,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军官以前都没遇到过这种事儿。
以往他们都是习惯性的听上面的命令去执行就是了。
现在都尉、哨官等刚被杀,他们群龙无首。
杨进及时的填补了这个指挥的位子,众人都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我们有五百名将士,都是百战精锐!”
“我们又有城墙为依托,抵挡住几千名敌人那是很容易的!”
“你们也都是手底下有十个,几十个弟兄的领兵之人,怎么打仗我不用教你们!”
杨进对他们道:“这一旦城破,不仅仅城内百姓遭殃,你们也难逃一死!”
“可要是守住了,那大帅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