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战场上,双方的骑兵混战绞杀在一起,掀起了一片片的血雨。
胡人骑兵虽然配备了精良的甲胄,战斗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可是他们习惯性地与归义军的骑兵反复拉扯,靠着弓弩射杀,并不愿意近战厮杀。
当归义军扑上去的时候,他们就往后退,或者朝着侧翼躲。
在避其锋芒的同时,不断张弓放箭,给予归义军骑兵造成伤亡。
归义军的骑兵那都是一场场的恶战中打出来的强军。
他们更为擅长的是正面硬碰硬,啃硬骨头。
所以面对这些滑溜的宛如泥鳅一般的胡人骑兵,他们宛如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让他们难受不已。
六千多名骑兵在战场上混战厮杀,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将士倒下,鲜血染红了草地。
“这帮没种的玩意儿!”
看到战场上双方追逐厮杀的场景,归义军都督徐成安忍不住地吐了一口唾沫。
胡人骑兵依靠着精湛的马术,不断地兜圈子放箭,完全是耍无赖嘛。
“全军出击,给我冲他们的中军本阵!”
都督徐成安不想在这里和胡人骑兵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他决定集中兵力,冲击这一支敌人的中军本阵。
只要冲垮了对方的中军,夺取了对方的粮秣辎重。
那对方游曳的骑兵就成为了无根浮萍,坚持不了多久。
毕竟马力是有限的。
在作战一点时间需要歇息,需要补充马料。
要是打垮了对方的中军,那敌人的骑兵就会变成一团没有任何补给的散沙。
咚咚的战鼓声愈发地急促了。
归义军一直岿然不动的五千多名骑兵们这一次全部出动了。
战马迈着小碎步,不断地加速,朝着对方的中军本阵冲去。
片刻后,大地轰隆隆的震颤起来。
先前在混战厮杀的双方骑兵面对那以排山倒海压过来的庞大骑兵部队,也都是识趣地朝着两翼避开。
归义军的骑兵在加速!
很快,五千多名骑兵就宛如出闸的洪水一般,朝着禁卫军席卷而去。
放眼望去,视野中全部都是攒动的战马和骑兵。
那摧枯拉朽的架势,仿佛要将一切都给碾碎毁灭一般。
归义军骑兵铺天盖地。
那强烈的压迫感让列阵的禁卫军骑兵都后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气。
禁卫军副统领独孤浩身披甲胄。
望着那席卷而来的归义军骑兵,嘴角勾起了冷笑。
自己胆敢到此处来,那可是有依仗的。
“传令!”
“全军上马,正面迎战!”
“一举打垮光州叛军!”
传令兵策马疾驰,命令层层传达了下去。
放在还在等候命令的禁卫军其他骑兵部队也都纷纷地翻身上马,拔出了自己的兵刃。
他们因为视角的缘故,后边的禁卫军看不到前方归义军骑兵。
可他们能够感受到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能够听到那冲破云霄的喊杀声。
那声音距离他们越来越近,敌人已经距离他们不远了。
禁卫军的骑兵们缓缓出动了。
大批的骑兵在蠕动,速度在不断地加快。
在禁卫军骑兵的前方,那是一名名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的重骑兵。
这些重骑兵就是禁卫军副统领独孤浩的真正底牌。
他们全部都是挑选的身材魁梧的精锐军士充任,人数足足的有一千余人。
他们就宛如一个个移动的钢铁堡垒,足以将任何的敌人撞得粉碎。
宿州城外宽阔的战场上,更为庞大的两股骑兵部队在迅速地朝着对方靠近。
出发时候双方的队伍尚且较为齐整。
可是随着战马的不断提速,队伍不断朝着两翼在扩张,很快就铺满了整个战场。
当归义军前方的骑兵看到对方那一名名浑身包裹在甲胄中的重骑兵的身影的时候,面色顿时变了。
那强烈的压迫感让他们的心里发怵。
禁卫军一直将重骑兵隐藏在队伍中,他们隐藏的很好。
现在突然的出现在战场上,无疑给归义军的骑兵以极大的视觉冲击。
特别是前排的归义军骑兵视线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他们放眼望去,人头攒动,入眼所及都是重骑兵。
仿佛所有的敌人都是身披重甲的骑兵一样。
事实上除了冲在前边的一千多名重骑兵外,后边的都是胡人骑兵和大周禁卫军骑兵。
可是在这样的战场上,还是给光州骑兵造成了很大的错觉。
“重骑!”
“他们都是重骑!”
前边的光州归义军骑兵在扯着嗓子嘶吼,试图提醒和将这个情报传递给后边的将领。
可是战场上一片轰鸣,他们的声音淹没了震天的喊杀声中。
这让他们感觉到无力又无助。
战旗席卷,战马在飞驰。
那些冲在前边的光州归义军骑兵无法躲避。
两翼的战场是双方第一批试探性进攻部队的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