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川这一次在联席会议上关于税务的改革,可以说是打破了旧的坛坛罐罐,完全是另起炉灶。
镇南大将军府管辖区内,改变以人头纳税的规定,实行按田亩多寡纳税的制度。
取消苛捐杂税、合并应征各类税赋到田税中,每年统一征收一次。
允许田税折合成银两交付,大将军府所属各处兵站、粮仓、粮铺按时收购百姓的粮食。
大力地鼓励商贸,保护商贾,优化进一步增加商税的征税。
现在生产力较为落后,他没有办法直接取消田税。
毕竟田税是他们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这要是取消了,那他们就没办法养活军队,养活那么多官员,无法保护百姓。
可是为了减轻百姓的负担,张云川还是有计划地准备增加商税,以维持衙门的各项开支。
面对这么巨大的改变,实际上对于大熊、梁大虎等军中将领而言,感受不深。
他们对这一方面接触的很少,觉得无所谓。
可是对于黎子君、杨青这等文官而言,他们能够敏锐地感受到,他们的税务改革,影响不可估量。
可以说是颠覆性的!
“黎长史,这以后征税的事儿,需要专人去办理。”
张云川对长史黎子君说:“要在你们政事阁下边,成立一个单独的税务衙门。”
“这以后田税、商税都将由这个单独的税务衙门征收!”
“除此之外,任何衙门、任何军队、任何个人都没有权力去百姓的手里征收钱粮。”
以往百姓的负担重,除了不同的衙门在征收不同名目的税款外,很多官员一拍脑袋,也搞摊派。
张云川现在让政事阁成立单独的税务衙门,专门负责此事。
他就是为了杜绝其他人去给百姓增加负担,避免苛捐杂税变得法子摊派到百姓的头上。
“除了成立税务衙门负责征税外,你们政事阁还得成立一个钱粮收支的钱粮支度司。”
“税务衙门征收的钱粮,一律交给钱粮支度司,由钱粮支度司负责统一的保管和支出。”
张云川看了一眼众人后说:“以后不管是军队还是各衙门的所有钱粮支出,必须要写正式的文书,向政事阁申请。”
“政事阁则是给予核准,报内阁商讨,内阁准允后,钱粮支度使依据准允的命令,就近调拨钱粮。”
“下官遵命!”
面对张云川的这又一个创新,黎子君已经麻木了,只能苦笑着点头答应。
当初他以为自己这个长史和别处的长史一样,是很轻松的活儿。
可现在他才发现,这一摊子事儿太多了。
不说别的,这仅仅管征税和钱粮的支度,看似权重,可实际上那就是很麻烦的事儿。
这要是出了岔子,他吃不了兜着走。
东南节度府虽然设有支度使,执掌东南节度府的钱粮。
可是东南节度府的钱粮并不是统收统支的,支度使仅仅只是名义上管着钱粮而已。
很多地方衙门征收的钱粮多少,用度多少,实际上并不经过支度使的手。
与此同时,很多地方还新加派一些名目繁多的税务,支度使也不知情。
因为征收混乱,支用的时候又没有任何的规矩可言。
所以整个东南节度府的财政是相当的混乱的。
支度使甚至不清楚东南节度府到底有多少钱财,反正没有了就想办法摊派。
财政的混乱也是导致东南节度府内部不稳定的因素之一。
张云川现在则是要理清楚财政的问题。
不仅仅要明确征收的名目和数额,而且要派遣专门的税务衙门负责征收,不再经过其他衙门的手,以避免有的人阳奉阴违,多征的问题。
与此同时,钱粮支度司专人负责保管钱粮,任何人要用银子,要调拨粮食,必须得内阁和政事阁联合行文才准允调拨钱粮。
张云川正是希望建立这样的机构,以确保钱粮的收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专门的人干专业的事儿,这能更大程度地提高他们内部机构的运转效率。
“钱粮征收以及保管的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黎长史回去后,尽快的落实此事。”
张云川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后,这才慢条斯理地环顾众人。
“我今日想说的就是这些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畅所欲言,今日我们商议一番,尽可能地定下来。”
张云川的话音刚落,黎子君这位长史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大将军,我有话要说。”
张云川笑吟吟地道:“黎长史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大将军,我们政事阁现在管着的事儿太多了,我们人手极度缺乏。”
黎子君叫苦说:“这赈济百姓,清丈田亩,清理苛捐杂税,还有钱粮的收支等一大摊子事儿。”
“政事阁如今除了我这个长史外,参政杨青、林贤、张武和赵立斌要么在地方任职,要么在养伤。”
“这一大摊子事儿实际上就我一个人,我纵使有三头六臂,那也忙不完。”
“我恳请大将军给我们调拨一些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