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云川在镇南大将军府接见了原东南节度府巡察使李廷。
李廷在都尉孙雷的引领下,穿堂过院,迈步走向了客厅。
“孙大人,这镇南大将军府不是新建的吧?”
李廷打量着这座镇南大将军府,看到很多地方都显露出了破旧之色,好奇地开口询问。
孙雷停下脚步,回头笑着回答说:“李大人好眼力。”
“原本有人提议要新建一座威严的大将军府,以彰显咱们大将军的身份。”
孙雷解释道:“大将军觉得刚打完仗,很多地方现在百废俱兴,不宜大兴土木,无端地耗费钱粮。”
“所以就将这府邸修修补补,腾出来打扫了一番,定为了镇南大将军府。”
李廷闻言,对张云川这位镇南大将军又增添了不少好感。
“大将军爱惜民力,清廉节俭,实在是让人钦佩。”
李廷在东南节度府当了一段时间的巡察使,见过了太多骄奢淫逸的事儿了。
不说那些东南节度府的高层,就连那些芝麻小官儿,也一个个腰缠万贯,吃穿住行颇为讲究。
可张云川身为朝廷册封的镇南大将军,却没有依仗着自己的权势大兴土木,修建自己的将军府。
就仅仅这一点,就足以让人佩服!
“李大人你初来乍到,对我家大将军不熟悉。”
孙雷对李廷道:“等你和我家大将军接触久了你就知道,我家大将军优点还多着呢,那是真正的爱惜部属,爱惜百姓。”
“我们能跟着大将军,过上好日子,那都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孙雷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说话的时候,脸上满是对张云川的崇敬之意。
这让李廷也很惊讶。
要知道,东南节度府的大小官员和那些军士们。
对于节度使江万城更多的是畏惧,畏惧的是他手里的权势。
可眼前的这位孙都尉,从他的神情就可以看出,他对大将军张云川那是真正的崇拜敬仰。
难怪左骑军短短几年间就能够迅速崛起,如今成为大周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
这大将军能让人死心塌地地追随效力,的确是有几分本事。
孙雷和李廷边走边谈,很快就抵达了大将军府的客厅门口。
张云川已经在客厅内等候了。
见到李廷后,张云川当即站起身打招呼:“李巡察使!”
“快进来。”
李廷当即迈步进入了客厅,当即就要下跪行跪拜之礼。
“草民李廷,拜见恩人!”
张云川一怔,旋即迈步上前,抓住李廷的胳膊,将其搀扶住了。
“李巡察使,你这是做什么。”
李廷心怀感激地还是要执意下跪:“大将军救命之恩,李廷无以为报,还请大将军受我一拜。”
张云川笑吟吟地对李廷说:“当日救你一命,那都是顺手而为,你不必如此。”
“要不是大将军救命,我现在已经是荒野的一堆白骨,如此大恩,我李廷实在是无以为报......”
张云川抓住李廷的手臂说:“老天爷让我救了你,一则说明你命不该绝,二则说明我们有缘。”
张云川笑着说:“这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你不必一直放在心上。”
“快请坐。”
张云川没有受李廷的跪拜之礼,招呼他入坐了。
张云川身为镇南大将军,位高权重。
李廷现在辞去了东南节度府巡察使一职,他几乎和百姓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是他依然受到了张云川热情地接见,这让他心里还是感动不已,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
“你的伤势如何了?”
双方落座后,张云川让人上了热茶后,这才看向了李廷,关心他的伤势。
李廷拱手说:“多谢大将军的挂怀,我的所有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恩,如此甚好。”
张云川微微点头。
张云川问道:“你在江州虽然吃了一些苦头,可江万石不是让你官复原职吗?”
“你怎么突然辞官不做了?”
李廷想到自己在江州的遭遇,还是后怕不已。
“不瞒大将军,此事说来话长。”
“我承蒙黎老大人举荐和节度使大人信任,这才得以出任东南巡察使。”
“我在东南巡察使的任上清除积弊,抓捕贪赃枉法之徒,可谓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可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李廷叹气说:“我抓捕的大小官吏有数百人,按理说这些人理应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可是这些人的关系盘根错节,往往一被抓,就有大量的人走动求情。”
“节度使大人虽然嘴上说要严惩,可实际上却因为各种原因,饶恕了这些人的罪过。”
“除了一些首恶被拉出去在菜市口处斩外,大多数人都是罚没一些银两就放出去了。”
“节度使大人倒是博得了一个宽仁之名,可是东南节度府的内部却愈发的腐坏。”
“这些人被放出去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是变